愧疚都没有。 其他人牺牲是理所当然,我若不快就是天大冤屈。自己一心一意为民,还落得此等下场,岂不委屈? “原主温瑾信了他,我可不会。”左温又拍了谢泰和一下,示意那人放开自己。 真是太狡猾的魔修,将自己所有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在关键之时,才安抚自己一下,如此若即若离,又莫名让人牵挂。 不过假话说了上百遍,迟早会成真,谢泰和眸光闪亮。他立时松开左温,干脆利落极了。 眼看那青年皇帝意欲离开,谢泰和又漫不经心地问:“可要我放松戒备,让那只不安分的小老鼠逃出去?” “你我默契,何须言语?”左温转头微笑,眼波璀璨无比。 只以现在的结局收尾,一点也不圆满。就算原主所求甚少,左温也会替他报仇雪恨。 以德报怨,向来不是左温的行事风格。 温瑜仰望着缝隙中射入的月光,默默计算自己还剩多长时间好活。 地牢阴冷潮湿又肮脏,虽让他不习惯,也并非不能忍受。 对于先前发生的一切,温瑜也能平静接受。败了就是败了,温瑜自然无话可说。 他只怨自己头脑简单,将谢泰和想得太过愚笨。若是他听从司空承德劝告,再韬光养晦一段时间,是否就能逆转全局? 少年握紧手掌,好似也将那一道月光牢牢握住。可等温瑜摊开手时,他掌中什么都没有,依旧一片虚无。 没有怨恨,怎么可能没有怨恨? 他憎恨司空承德翻脸不认人,平白无故冤屈自己。更厌恶温瑾不知羞耻,魅惑一个外臣才能保住皇位。 还有谢泰和,不知好歹拒绝自己示好,温瑾就那般让他留恋不已? 诸多复杂情绪,使得温瑜整颗心如被油煎一般。他痴痴望着一地月光,对守卫的诸多闲言碎语,并不在意半点。 忽有一片阴影,在地面缓慢地凝聚成形。顷刻间,就汇集成细长人形。 温瑜眨了眨眼,他似是觉得自己眼花一般,一颗心也随之剧烈跳动起来。 方才还在冷嘲热讽的守卫,竟齐齐昏睡了过去,这情景莫名诡异。 昏黄灯光晃动了刹那,顷刻间又光明大放,将整间牢房映得犹如白昼。 这样的术法与本领,怕是只有司空承德才有。原来那人并未放弃自己,原来他惦念自己。 纵然自己身陷囹吾,司空承德冒着天大风险,亦要拯救自己。 温瑜简直快要流泪。他恍如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收敛心绪,一双杏眼痴痴望着面目不清的细长人形,竭力平静道:“你来了,终于来了。” “我没有用术法,让那个小宫女诬陷你,一切定是其他人背后捣鬼……” 人形优雅地立在牢房中,不紧不慢道:“我当然知道,此事着实蹊跷,也让我吃了一惊。” 纵然都是玄衣之人,这声音与容貌,并不是司空承德,温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人周身好似笼罩着一层雾霭,变幻莫测让人瞧不清楚。 司空承德气度高冷如仙,如隔云端。这人却似天帝降临人间,不需言语就能震慑众人。 若真论容貌风度,此人倒比司空承德更胜一筹。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温瑜倒有些眼熟。 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曾经见过他?少年竭力思索,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你年幼之时,曾与我见过几面,想来你必定忘了。” 玄衣之人淡淡微笑。他伸指点了点温瑜眉间,微冷温度立时让少年面红耳赤。 “一晃十余年过去,你已经长得这么大。”玄衣人语气怅惘,让人听了忍不住心中酸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