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之中并未有半点迷香气味,油灯之中也只是普通香油。世间无色无味还能迷倒自己的毒药,根本从未出现过,自己究竟是怎么中了毒? 不过这也没关系,只要给他片刻时间,自己就能用强劲内力冲开药力。霍建白眸中是森然杀意,他已然决定等下要直接杀了左温。 自己行走江湖十余载,从未有人能让自己中招。只凭今日这屈辱,他就决不能让左温活着走出这里。 原本懦弱可怜的左温,缓慢地挺直脊背。他拢了拢被司宁弄乱的头发,又掸了掸衣襟,还是先前那个礼数严谨家教极好的贵公子。 他居高临下望着那对师徒,扬眉道:“两位必定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迷药有这等威力。” 左温卖关子般停顿了一瞬,似在等待他们问话。 谁想听?司宁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咬下他一块肉来,可他接到霍建白眼神示意,只能低声答道:“我当然十分好奇……” “我偏不说。”左温笑得十分开心。 好一个贱人!司宁简直要被他气得吐血,无数难听话语已然到了他嘴边,却被那人冷淡一瞥硬生生止住了。 左温的目光森然而高傲,好似翱翔九天的凤凰俯瞰蝼蚁一般,高贵非凡俾睨众生。 就是这种眼神,让他情不自禁拜服又莫名惊惧。艳丽少年立时打了个寒战,他仿佛熄了火般再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这才乖。”左温声音温柔,他修长手指落在司宁眉间,一触即分。 他竟敢轻薄宁儿!霍建白双目赤红,却只能无力地倒在地上。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早有好几队禁军将这房间围拢得水泄不通。霍建白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之意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这人早有准备。亏他以为自己行踪隐秘,却不想一切早被左温看在眼中。先前那般懦弱无比的模样,当然也是装给自己看的。 “陛下很是想念司少君,他就在前堂等你,何不与陛下一见?”左温轻笑着凑近司宁耳边,每说一字那艳丽少年的眸光就熄灭一分。直至最后,他的面色已然变得惨白无比。 “怕什么,横竖不过一死!”霍建白高声喝令道,“不用捆我,我自己会走!” 那武功全失之人昂首阔步而去,依旧是先前风姿出尘的模样。 即便到了苍宇面前,霍建白依旧未曾屈服。纵使旁边官兵强迫他跪下,他的的目光依旧森寒如刃。 苍宇打量了霍建白好一会,直接挥手:“杀了他!” 果然风姿过人绝非庸俗之辈,但他们因司宁有了冲突,这仇怨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不管出于何等原因,霍建白都决不能留。不趁着此人武功全无的机会除掉他,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昏君,暴君,你不得好死!即便我死了,宁儿也是舍不得我,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你!”霍建白不怒反笑。 “师父,师父!”一旁的司宁也在垂泪哭泣,他水蒙蒙的桃花眼抬起来望着苍宇,“求你放了师父,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我保证!” 沉默不语正在看戏的左温,瞧见这一幕只扬了扬眉。 没用的,司宁还是太过天真。在身家性命面前,苍宇这等自私到极点的人什么都能舍弃,区区一个承诺又算得了什么? 年轻俊美的皇帝似是不忍般闭上了眼睛,冷声重复道:“杀了他!” 一蓬鲜血迸溅而出,司宁立时尖叫出声,他难以置信般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师父死了,竟然真的死了。 整个世间最宠爱他的师父,当真死了。 恍恍惚惚间,司宁又想起了与师父相依为命的时光。霍建白总是宠溺而温柔地满足他所有要求,是自己不知好歹害死了师父,都怪苍宇,都怪秦正雅! 少年全身无力地跪坐在地,纤细手指死死抠着地砖。他抠得极用力,用力到指甲都开始流血。 他要报复,他一定要替师父报仇。他要舍弃先前那些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