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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 第69节


才亲吻过他的那一口都开始泛苦。

    她银牙咬的死紧,话音却放得更加娇柔:

    “啊呀,那岂不是劳累裴御史,本宫该以何等礼节作馈?”

    她语调婉转,媚眼不过轻轻挑了挑,便轻易将裴时行的呼吸并魂魄一道勾走。

    裴时行被她的一双玉手吸引住视线。

    她仿佛是在系起衣带,却又将动作放得极缓极柔。

    当然男人私心里觉着,这衣带其实没甚必要再系了。

    只因滴答坠流珠,却是摁也摁不住,已涓滴洇湿了大片痕迹。

    “元承晚!”

    她就是趁着他此刻怀抱孩儿不敢动作,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惑他。

    “嗯?”她已是这副情状,甚至右手还在徒劳地堵着,却偏偏作出满面无辜姿态。

    一双清透的眼都蕴足了江南三月的春.水,又在眼尾轻轻挑起。

    “裴大人怎的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她水目里透出惊惶,哀求道:“我年纪小,还请大人莫要责罚。”

    裴时行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急速鼓噪。

    双眼因了她这意味不明的话充血变红,恨不得此刻就令这无辜惑人的妖精好生尝尝苦头。

    可他心头想的澎湃,却只能促着步子将小姑娘送至暖阁的摇篮里头。

    徒留那姿态玲珑柔婉的女子继续轻揉,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暗自好笑。

    裴时行未能亲自惩治长公主,却又等来一个他万分不喜的不速之客。

    是沈夷白来登门拜访,兼作辞行。

    长公主尚在暖房之中,不便相见,便只能由这初为人父的御史按着妻子嘱咐。

    亲手抱了女儿出来迎见。

    沈夷白风致高华,一双凤眼因着裴时行臂间粉色襁褓中的小姑娘而弯起。

    也就此遮覆他眼中的全部情绪。

    他今日着的是一身雅丽华重的道袍,群青暗绣银云纹的纹样作饰,并不似平日素静。

    可他竟也体贴至此,并未熏香,生怕刺激了这初生的柔稚小儿。

    “多可爱的孩子,雪团子似的。可某看这相貌,倒是更似驸马些。”

    沈夷白礼节极好,并未贸然地探手抱过孩子,只微微探身上前。

    而后用指腹触了触她柔嫩脸蛋。

    这触感倒是同他家中的一面鼙鼓相类。平滑柔软,却又无比强韧,敲击不破。

    乃是极好的料子。

    裴时行时时注意着他的动作,口里发问。

    手上却不着痕迹地抱着女儿避过:

    “表兄这是欲要离京了吗,可有想好下一方去往何处?”

    他一贯云游四海,闲散悠游。

    沈夷白收回指节,也袖手微笑道:

    “还未想好,只是家父年迈身弱,天寒将至岁暮,恐咳疾更甚,某少不得要尽孝的。”

    “哦,竟是如此。”

    他要回陇西。

    裴时行唇畔笑意未变,心头却极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那在下便祝表兄布帆无恙,一路坦途。”

    沈夷白面上笑意完美无俦,复又行下一礼。

    他于月底便自行启程,只是长公主彼时尚在暖房见不得风,便未能相送。

    本可替妻子代做人情的裴御史借口台中事繁,也不愿去送。故而那日便是沈夷白同他的最后一次会面。

    及至弥月之期满,皇帝为外甥女越制册封,昭告天下,号为乐康郡主,食邑两千户,仪服同列侯。

    小姑娘的名字也由长公主亲自敲定,单名一个隐字。

    长公主复又休养了十多日。在暖阁待了整四十日的美人玉软花柔,更显丰美妩丽。

    裴时行餍足地饮下了他最后一顿口粮。

    而后投桃报李,决意将长公主习武之事提上日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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