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也是一如即往地和每一个同事和下属打招呼。 他给即将开始正式入职的林月盈选好了她跟随的组长和工作方向,视线停留在另一份电子邮件上。 是李雁青。 有两个工作岗位都适合他,一个清闲、轻松、不需要学太多东西,工资正常;另一个则是繁忙,每周都需要加班近6个小时,需要学习的东西多,工资是上一份的1.5倍。 秦既明回复邮件,他建议将李雁青安排到后面那个工作岗位上,并在邮件末尾提到,这是他的学弟,是很优秀、聪慧的一个人才。 下班之后,秦既明载着困到睁不开眼的林月盈,去何涵家,要按照约定,和她认真地谈清。 但秦既明没想到,近日里,在何涵家中做客的并不只有他们,还有秦自忠。 三人见面时,秦既明同林月盈牵着手,秦自忠则是跌碎了一个茶杯。 秦既明没有放开握住林月盈的手,他客气地叫了一声爸。 秦自忠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捂着胸口,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心脏病而死去,痛心疾首地斥责秦既明,一改往日,像事先打了草稿:“你还知道叫我爸,你……你和林月盈——和你看到大的人搅和在一起,你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秦既明还未说话,林月盈先开了口。 “爸,”林月盈握紧秦既明的手,昂首挺胸,笑,“我男朋友为什么脸皮厚,你不知道吗?因为他脸上糊着你不要的那层脸呀。” 第68章 梦乡 秦自忠和林月盈并不相熟。 人会本能排斥那些提醒他犯错的东西。 相似的脸, 相似的年龄,相似的身份。 这些特质令秦自忠对林月盈有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她站在这里,似乎一直能提醒着秦自忠, 你曾经是什么烂人。 年少时的冲动和不顾伦理犯下的大错,在今后几十年中一直是秦自忠的噩梦, 也是他难以还清的债。 秦自忠暴躁:“林月盈!” “怎么啦?爸爸?”林月盈说, “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你——”秦自忠气急, “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谁教你这样说的?秦既明?你教她的?” 秦既明站定, 他说:“我不认为妹妹哪里说得不对。” “爸, ”林月盈说,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这一句话令秦自忠怔住。 “应该不需要我讲太多吧, ”林月盈看着因她一句话而暴跳如雷的秦自忠,握紧兄长的手, 对方手掌心的温度能令林月盈坚定自己讲出的决心,“您曾经做过的错事……被小辈讲出来, 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够体面。” 不、够、体、面。 哪里是四个字就能概括的。 喝醉酒无故殴打暂且寄住在家的未成年少女,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成年人身上都足够令人羞惭, 更何况, 还是秦自忠。 秦自忠在为了什么而对林月盈发疯, 他心里明白。 秦自忠不言语,他不知林月盈此刻再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更不知道秦既明打算做什么——为人父母, 在孩子面前最具有说服力的时候也只在孩子成年前。更何况是几乎没怎么尽过养育之恩的秦自忠。 就像几乎所有的父母都在儿女二十五岁左右时开始焦急地催婚,倒不仅仅是为子女大众意义上的“幸福”所考虑,还有一部分原因, 是他们不想再承担起养育者的责任, 想要得到“自由”。 秦自忠早早地就实现了这种自由, 妻子和他分居长达二十多年,俩人的协议离婚一直处于僵持的状态,抛开双方父母及其他的利益合作,秦自忠承认自己的确爱何涵,他所认为的成熟的爱,但又的确亏欠对方许多,因而即使知道对方一直在不停交往男友也只当默许;时间久了,何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