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来到这里,并在何涵的授意下,和林月盈单独聊天吃茶。 秦既明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和谐,史恩琮很快意识到情况的微妙,这与何涵所说的并不相同,他记得何涵向他保证过,秦既明不会知道这场见面,秦既明也不会干扰他们。 何涵那语焉不详的回答,令史恩琮还以为秦既明和林月盈属于自然分手。 可惜眼前看到的显然不是如此。 从秦既明进这个房间后,林月盈便不说话了,她坐在秦既明旁边,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轻轻咬一咬唇,好似在为什么所忧愁。 史恩琮想。 或许这场分手是林月盈提出来的,她看起来很温柔;尽管史恩祎说是林月盈主动勾引秦既明,但史恩琮想哥哥说的大约带了情绪,林月盈这样美丽,难道还需要去勾引人吗?一定是秦既明逼迫她,才令她这样痛苦。 瞧。 现在坐在秦既明身旁的林月盈,都皱起了她秀气的眉。 史恩琮久居国外,读中学时,班级上虽然也有华裔,但也不会化林月盈这样的妆容。她看起来就像中国传统工笔牡丹,隐晦而侬丽,令怀念故乡的史恩琮怦然心动。 她的哀愁,也如史恩琮读到的中国古诗一般。 淡,温柔。 当然,史恩琮决计想不到,此时此刻,林月盈那仿若山水烟雨的哀愁,并不是来源于兄长的逼迫,而是严密遮挡下,兄长探入裙中的手指。 林月盈今天穿的是一件自大腿三分之二处开衩的裙子,轻盈的一团雪青色真丝。林月盈很喜欢这件裙子,一开始购买它的本意,也是为了见秦既明穿的,但天不遂人愿。 没想到她第一次穿上它、约会,竟然是和并不熟悉的童年玩伴。 秦既明的手就在雪青色的开衩口附近,真丝衣裙的边缘走线细心紧密,包裹着一层天然软丝。秦既明手指长,小时候曾用这双手给林月盈端粥喂饭,也曾用这双手教训得她泪涟涟,长大后,用过这双手抚去林月盈的不安焦躁,也用过这双手使小月喷雨。 正如教她弹奏钢琴,秦既明长指轻敲,面上还在温和询问史恩琮。 “史伯伯近期怎么样?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钓鱼吗?” “是,”史恩琮点头,“拦不住,现在他退休了,天天念叨着要回来,说还是家里的朋友多,钓鱼也有伴。” “钓鱼的地点未必有那么多,”秦既明说,“前几年很多人偷跑到密云水库钓鱼,逮了几次后,现在过去钓的少了。” 史恩琮说:“也是,毕竟水库,用水安全嘛。” 他余光只看到林月盈头低得更向下了,她好像委屈地哭了,鼻子和脸颊都是红的,张开口,微微呼吸。 史恩琮考虑,是否要叫何涵过来。 他很担心林月盈。 林月盈也很担心自己。 哥哥的手指并不算过分,只是沿着裙子边缘慢慢描摹,偶尔弹一下,不痛,羞耻感远远重于所谓的痛感。 像暖风吹花,又像热水滴竹。 林月盈咬着唇,闭上眼睛,她是对声音控制差的人,不想在此刻暴露。 幸而秦既明的手指离开。 她睁开眼,看到哥哥的眼睛,秦既明微微垂着眼看她,表情谈不上喜悦,只是在仔细地望,好像要看看她和分别时有什么不同。 耳侧已经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门没有遮掩,何涵走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