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景侯也是怒极,一拍桌道,“那许家欺人太甚!许飞琼以下犯上,目无尊长,连堂堂公主、县主都不放在眼中!本候这便带着人杀到许家去,看看他许老贼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一旁的薛桥辰摩拳擦掌,附和道,“我随父候一起去!定要为阿姐讨回公道!” “都给我闭嘴!”宛氏怒喝了一声,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着薛桥辰道,“我还没算你的账!你姐姐都被人欺负成这般了,你到哪里去了?第一个跑去救你姐姐的竟然是个外男!出门万事要以你两个阿姐为先!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一个个的不让我省心!” 薛桥辰乃是被骂惯了的,忙凑到宛氏跟前,给母亲拍背顺气儿,“母亲息怒,儿子有罪,儿子在如意湖上赛龙舟,一时没有顾上阿姐,实在是错到家了……可是,母亲,裴勍裴大人乃是国子监上师,天子重臣,素来品行高洁,是我等大齐儒生之楷模。今日多亏他及时赶来,出手相救阿姐,母亲又怎么能怪罪裴大人是外男呢!” 惠景候闻言,点了头道,“裴勍此人,确实德才兼备,克己奉公,如今身为上师,更是对生员关怀备至,恪尽职守。今日多亏了他伸以援手,改日咱们要亲自去裴国公府好生致谢才是!” 宛氏狠狠瞪了惠景候一眼,惠景候当即闭了嘴,讪讪端起了手边的茶盏。 宛氏环顾花厅一周,这才发现光顾着发火儿了,三个孩子都少了一个,当即问道,“阿月呢?” 费妈妈上前道,“回主母的话,二小姐一回来便说头痛,已经在浮翠坞歇下了。” 薛楼月从小就比薛亭晚和薛桥辰的身子更弱一些,思及此,宛氏敛了怒容,叹了口气道,“去请大夫来,给阿月好生诊一诊脉。再用些艾灸草药,将二小姐的浮翠坞中好生熏上一熏。” 仲夏端午,万物生发,毒物邪祟纷纷出笼,趁此时节草药药性最强,祛病防疫最为灵验,从小到大,每逢端午,宛氏都会吩咐下头的人给薛楼月熏艾熏兰,好叫她避一避邪祟,身子强健一些。 费妈妈应了声是,当即退下去吩咐差事了。 “还都愣着干什么?!” 宛氏一挑眉,看向花厅中父子俩,甩袖起身道,“薛桥辰,进去照看你阿姐!我这就与你父候去会一会那许家老贼!他们许家若是不会教养女儿,咱们惠景侯府便亲自替他教养!” ☆、第24章再无瓜葛 是夜, 繁香坞中。 “侯爷和夫人心疼小姐受了那许家的欺负,下午就直奔许府而去了。皇上听闻许家小姐以下犯上, 藐视公主、县主, 也甚是恼火。在御书房里狠狠训斥了许大人一顿。可万万没想到” 余妈妈肃手立于床榻前,叹了口气, 接着道, “那许家见侯爷和夫人找上门讨说法, 竟是二话不说, 将许小姐拖出来,按在花厅的长椅上, 拿藤条打了一顿!听说还是许老爷亲自下的手!” 大齐民风开放, 女子地位也比前朝高了不少, 放眼各个士族大家, 各家中的女儿就算不如男儿那般能支撑门户,可也都是是千娇万惯着长大的。再者, 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 都是娘胎里头出来的, 不都是自己的心肝儿骨肉吗?! 可那许家却是个例外——许家乃是京中出了名的重男轻女的人家,许父打小便将唯一的小儿子许端宠的不成样子, 对长女许飞琼却是不冷不热,父亲如此也就罢了,就连许母待许飞琼也颇为苛刻。 因着许飞琼昨日伤了永嘉县主, 许父在御书房被献庆帝痛斥一顿, 丢了老脸, 心中窝着一腔怒火,恰逢惠景候和宛氏上门追究责任,竟是亲自拿了藤条,把许飞琼毒打了一顿。整个许府上下,竟是连个劝说的都没有。 所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惠景候和宛氏也有女儿,看着许飞琼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模样,颇为于心不忍。 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