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灯不知提醒过他多少次,让他一定要注意经常活动颈椎。 萧凯每次都答应,可是写着写着就忘了。 所以林灯现在每到休息时间,就会过来帮他按按颈椎,提醒他要多运动。 这日林灯来找萧凯时,就见他神色凝重,看起来很不爽的样子。 林灯便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凯没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份报纸。 林灯接过一看,原来是姚启安写的《教育与政治斗争》。 萧凯嘴角向下,难得在他脸上看出几分孩子气:“他说我可以,可是看他说蔡校长,我就很生气。” 自一月底蔡校长辞职、学生请愿那件事情发生以来,报纸上文人们的论战就没有消停过。 这会儿听说姚启安开始抨击蔡校长了,林灯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她快速地将文章读了一遍,发现姚启安主要想说的就是,教育家不应该参与政治斗争,更不应该像蔡校长这样无事发生便在朝为官,国家一有危难便躲去欧洲避难。 萧凯愤然道:“他这根本就是在扭曲事实!蔡校长之所以辞职,是因为他无法忍受黑暗的政治,绝不是因为怕事。就像《不合作主义宣言》中说的,这是他对抗黑暗势力的一种方法,并不是完全消极的。” “我明白。”林灯附和道:“北大是他的心血,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他绝不会选择离开。他为抗议而去,且去志坚决,理应得到世人的敬重。” 听林灯这么说,萧凯的火似乎消散了几分,说话时也恢复了平日的理智:“灯灯,还是你懂我,懂我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出林灯所料,萧凯回答道:“自然是要发表文章,还蔡先生以清白。” 林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追问了他一句:“以哪个笔名呢?” 萧凯闻言,身子不由一僵。 林灯倒是十分镇定:“是苏渝,还是……闻说?” 萧凯心中一震,神情不由略显紧张:“灯灯,你……你都知道了……?” 原本林灯想的是能装不知道,就装不知道的,可是…… 她好笑地说:“闻老先生,您这天天写稿子都不避着我,我就是想不发现都难啊。” 萧凯无奈地一笑:“我就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你这双眼睛。” “唉,实话说吧凯哥,我早就发现了,还配合你演了很久,就等着你主动跟我说呢。可你太沉得住气了,我实在是懒得继续再跟你装了。”林灯说完,好奇地看向他说:“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闻说先生如此赫赫有名,你究竟是有什么顾虑,才迟迟不肯同我讲呢?” 萧凯轻轻抿了抿唇,道:“应该是有三点原因吧。” 林灯坐在萧凯的对面,托着下巴看他:“哪三点?” “你读过我的文章,应该也知道我会以这个笔名写一些反日的文章。据我所知,日方一直在派特务追查我的下落。我不想牵连到身边的人,所以这件事情,我能不说就不会说。” 林灯理解地点点头,这一点她算是早就猜到了:“还有呢?” “还有两点,就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林灯不明白了。 萧凯说到这里,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见林灯一直盯着自己瞧,他只好躲开她的视线,低声道:“我和姚启安在报纸上这样唇枪舌战,只是单纯地就事论事而已。可是若是让你知道了我的笔名……就好像变得在争风吃醋一样。” 一直以来,林灯和萧凯都很少正面提及她和姚启安的那段过去。 这会儿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林灯便顺势问道:“那你究竟吃不吃他的醋呢?” “实话实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