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待的滋味总是难熬的,殿试只考策问,因此魏时这段时间也不需要翻阅更多的书籍了,甚至连用来读书的时间都很少。 每天雷打不动的写一篇策问,照例是送到国子监的夏先生那里去。 老师是当年的榜眼,策问的水平自然不低,只是他老人家实在太忙了,魏时的去处也算是板上钉钉了,前途明朗,他实在是不忍心占用老师原本就不多的空闲时间。 至于师伯那里,每次去那边,基本上都要讨论一两道算学题目,好不容易考完了,魏时实在是不想再费那个脑子了,好歹让他这段时间先歇歇脑子。 不过,会试的答案,一式三份,不管是老师、师伯,还是国子监的夏先生那里,全都送过去了。 各方的回复都还……不错。 这也给了魏时一定的信心,不过这信心随着时间也是逐渐在流逝的,一开始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能拿下会元,后来又不太确定了,可能棋差一着,颇为遗憾的拿个第二、第三,再后来又觉得可能也就是保住前十。 总之离放榜的日子越近,这心情就越复杂。 可能夫人也瞧出来了,最近这几天,在他面前都不会提及会试的事情。 想着自己的事儿,魏时也没忘了远在江佑府考乡试的堂兄,跟大伯和大伯母一样,他担心的也是天气问题,对堂兄的实力并不担心。 本来当年他考乡试的时候,堂兄就也该跟着过去试一试的,并非没有中举的可能性,如今又过了两年,水平自然是比之前更高。 他和堂兄常有书信往来,在信里头也讨论了不少题目,算学、律学、诗赋、杂文,甚至连策问的文章,堂兄都曾经夹在书信里给他看过。 他的水平比堂兄也没高出来太多,但是有国子监的先生们,这些大人可都是专业的,指出来的一些问题一针见血,这些意见他也都从书信里头反馈给了堂兄,堂兄的进步,他是能感觉到的。 总而言之,有两件大事同时在心里头坠坠着,这日子着实不好过。 终于,熬了一个多月,十月十五,会试放榜。 天气转冷已经很久了,稍有些体弱的都已经换上了夹袄。 夫人不属于体弱的行列,不过现在也怀着身孕呢,衣服穿的自然是比他厚一些。 怎么也算是人生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所以在放榜这一日,是全家人一起出动的,除了夫人和姨娘之外,岳母和刘钰也跟着过来了。 今日并非是休沐日,所以不管是岳父,还是老师、师伯,就算是想来也没法来。 魏时提前半个月就让人在酒楼上订了雅间儿,若是没有女眷,他和刘钰随便在一楼的大堂找个位置就成,但是有女眷在,待的地方就要讲究私密性了。 元宝照例是起得比众人都早,大半夜就跑过来站位置,想来在前面挤挤压压的人群里头,元宝已经是站在前头了。 其实到了会试这个时候,跟以往的考试都不太相同了,表现之一便是:考生们比较能够沉得住气。 别看这雅间是提前半个月订的,可魏时让人过来定的时候,二楼和三楼的雅间基本上在这一日都是空着的,可随意挑选。 如今再看,这挤在前面看榜单的人是不少,大都是下人,读书人更少有亲自钻进去看的,另一方面附近的茶楼客栈,等待人不少,可也没那么多,目测应该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是在府里头等消息的。 左右下人看了,也会立刻回去报喜的,更重要的是,真若是中了,还会有衙役大张旗鼓的去送喜报,府上必须得要有可以主事的人。 别看魏时他们在酒楼订了雅间,待会儿得到了消息,可不能在酒楼用膳,也是要赶回府上的,衙役过来报喜,府里头鞭炮、大红绸缎,还有赏钱都要预备上。 下人固然可以做这些事儿,但如此喜事,主人家岂有不参加的道理。 元宝也算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书童了,跟着少爷这么多年,这些重要的榜单都是他去看的,这流程他都已经相当熟练了。 提前一天或两天过来踩点,放榜的前一日,半夜就得爬起来,早早的把这位置给占上。 仅仅占上还是不够的,得有能力护住这个位置才行,就算是没有发布榜单之前,那也是人挤人,想要伺机把他从旁边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