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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魏定这会儿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后悔,还是懊恼,就快要乡试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准备的不充足,如今又生了病,可谓是屋漏又逢连绵雨。

    简直是倒霉透顶了,对乡试就更没把握了,尤其是算学,他跟堂弟的水平差得远着呢,也不知道其他的考生都是什么水平。

    他本来水平就不高,又赶上生病,脑子都快成浆糊了,现在再做算术题,把题目读明白都要废功夫。

    “谁让我这么倒霉,实在不行,今年我就不去了。”说完这话,魏定心里头仿佛是松了口气。

    他是真觉得自个儿没准备好,到时候跟堂弟一块过去,一个中举了,一个名落孙山,家里头是庆祝,还是不庆祝,怎么着都不好看。

    若是他侥幸能中举,那名次肯定也是在堂弟之后,他自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正早早的就已经认清楚现实了,但是夫人可是对他寄予厚望。

    还不如再准备三年,等他准备充足了,名次到时候也能高一些,再者,他跟堂弟不是同一届的考生了,也就没那么多比较了。

    得,知子莫若母,儿子想什么,当娘的还能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看看再说吧,身体实在撑不住,那就只能再等三年了。”

    身体当然是更重要的,她也还是希望儿子这次能去试一试,从中秀才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了,准备了五年的乡试,也该去验一验成果了。

    这事儿她也问过老爷了,虽没有必中的把握,但也在两可之间,跟三年前比起来,这一届乡试值得下场一试。

    第22章

    魏定到底是没去考试,乡试再重要也比不过身体,更何况这一次乡试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早先还好端端的,到了这紧要关头人,反倒是病了。”魏定的夫人絮絮叨叨的道。

    心里头难免有些意不平,一同读书的两个人,夫君的堂弟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明日出发了,自家夫君却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只能再等三年。

    人生有多少个三年可等啊,这倒霉事儿怎么就落到自家身上了。

    已经做了决定,魏定这会儿倒是平和的很,“天灾人祸原就不是人可以预知的事情,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还是件好事儿呢。”

    他这副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在把握不大的情况下,去乡试折腾这么一遭,实在是不划算。

    堂弟倒还好说,文章已经到火候了,很大的概率能够中举,就算是这次中不了举,那也算是攒经验了,反正堂弟又不像他,在考舍里头呆九天,半条命都没了。

    魏定这会儿比谁都能想得开,之前跟堂弟较着劲儿熬夜读书的是他,这会儿心平气和能耐得住性子的,也还是他。

    他夫人可就没这么好的心态了,就算是心里明白这些事儿跟魏时没关系,也免不了有些迁怒。

    魏时同大堂嫂压根儿就没怎么接触过,哪怕是家宴,女眷和男眷也分桌而食,打照面的机会少,能说话的机会就更少了。

    是以,魏时压根儿就没发现大堂嫂对他的迁怒。

    马上就要出发去赶考了,临行前的头一天晚上,他还在苦哈哈地被大伯考教学问。

    “背诵肯定是难不倒你的,这些书册我看你都快要倒背如流了,还是考你几道律学的题目吧。”魏大伯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张纸来,上面是已经出好的律学题目。

    他为官多年,不管是写文章,还是诗赋,跟年轻时比起来,老练了不少,但灵气也少了不少,这么比较起来,还真说不好哪个时期的作品更好。

    不过律学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州的父母官,所学的所有学问里头,最离不开的便是律学,可以说律学里头的知识他每日都在践行。

    水平跟年轻的时候比起来,那绝对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些律学题目也不是随随便便出的,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前几道都是基础题目,没什么弯弯绕,后两道牵扯到的知识点就比较多了。

    他这也是有心想要考校侄子一二,最后这两道题目说难也不难,就是牵扯到的律法条文过多,想要写出来一部分很容易,但是想要把这些全都写全,那可就难了。

    乡试毕竟是头一个把算学和律学加进来的考试,难度不会太大,考的都是最基础的内容,就看能不能掌握全面了。

    魏时也不瞎矫情,大伯能出题指点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管是什么时候,别说是临行前的头一天了,便是临考前的头一天又如何。

    就这么几道题目,连做题带讲题整整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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