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于门前两侧活殉武士,左右各三人,令持戈跪埋于地下,以纳善辟邪、击析防害,我极力反对,父王终改埋人俑,然又能如何?我所能做不过只是如此,留几条武士之命罢了!今日眼睁睁看着宗庙受辱,却无能为力!周室之于天下诸侯,不过只是笑柄!” 他的五指紧紧地捏成了拳。 “阿姊……我周室,还能有中兴,真正重振天子威严的一日吗?” 他凝视着阿玄,问道。 阿玄沉默了片刻:“很难。” 跃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跃,你当还记得前次,我与你同去父王面前劝他助曹侯平乱时的那番道理吧?周王高高在上,地位不可逾越,这在当初本是好事,然便如一面钱币,有正必有反。反便是如此一级级地分封下去,周王名义下的土地日益增多,然实际可控之地,却是日益稀少。今大争之世,土地和人口,方是一国能够兴盛的基础。这基础,我周室无,不仅仅我周室无,所有从前被分封在了中原腹地的国家,一概俱无,因手中土地有限,自周立朝以来,至今数百年之久,土地早被瓜分一空,再无资源可用,既无资源,又凭何真正强大?即便国出明君称霸,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绝难持久。” 跃喃喃地道:“我明白了。倒是从前那些毫不起眼的边远之国,譬如穆、楚,地域广阔,可向外扩张,日后才是真正无可限量?” 阿玄道:“可以如此认定。” 跃出神了片刻,苦笑:“阿姊,我今日原本心中极是难过,不懂为何周国颓败至此,恨自己无用,听你这一番话,倒是解脱了不少。多谢阿姊宽慰。” 阿玄笑道:“话虽如此,你有少年志气,秉持振兴周室之心,阿姐甚是欣慰!纵然因了先天不利,我周室或许再不能恢复往昔之天子荣耀,然若有日能够自强自立,胜过今日,至少不再受从前郑国割麦之辱,那也是好事啊。汝未来天子,阿姊愿你为之努力,不做,怎知可不可能?” 跃望着阿玄:“阿姊,你可知,我当如何去做才好?” 阿玄沉吟了下:“阿姊不懂治国之道,只想告诉阿弟,我周室势衰,非一日之寒,想重振王室,也绝不可能一蹴而就。好在周室有一点是其余诸侯国所不可比拟的,那便是再衰微,再受人鄙视,也无人敢真正来伐。阿弟你不必急,来日方长,尽可以慢慢地做,等你有天长大,时机成熟了,如你从前所想的那样,效仿穆国,鼓励垦荒,将公田改授农者耕种,军功者奖土地归他私有,想方设法吸引商人来我周国贸易,一步一步,总有一天,阿弟你会有一番作为。” 跃原本颓丧的神色一扫而空,目光重新变得热切,充满了光彩,他紧紧地抓住了阿玄的手:“阿姊!有你在,我心中踏实了许多!我知晓了!” 阿玄微笑:“阿姊帮不了你什么,日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慢慢去做。” 跃用力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俊秀面庞之上,再次露出烦恼之色。 他巴巴地望着阿玄:“阿姊,你快要出嫁了吗?” 阿玄道:“你想阿姊出嫁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