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又爱恋不已,唇齿便惩罚地覆上去:“叫你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若真是隆丰的遗女,爷此刻也须先做死你,回头你便将爷杀了了断吧!” “爷,嗯……”欺得陆梨毫无防备地扣紧他肩膀。 在谡真王与完颜娇进宫的前几天里,楚邹除却上早朝与下午去圣济殿读书阅卷,整夜便都与陆梨厮守在一处。那空旷的旧宫梁下,红木雕花的澡桶子里有过他们的旖旎痕迹,贴着墙角的暗影里亦留下过他的喘息与她的嘤咛,他们在帘帐内迷茫试探,隔着门做着青春年岁所有能想得到的放肆,是以为羞却并不以为耻,只因着迟来的深爱。 楚邹给了陆梨太多的极痛与欢,他所有在人前隐匿起的坏都只是对她一个表露。那无人声的夜半,他甚至把她放坐在桌案上,铺了张画纸然后将她欺负,用她留下的痕迹在纸上绘了张画。那落英缤纷流水无归,楚邹把它取名叫《春美图》。画得真是惟妙惟肖,初秋的天,他把它赫赫然地挂在正中的影壁下,小九爷过来了也不避讳,到底局外人看不懂,还站在画下对他的工笔满目崇拜。 如果不是后来楚邹离开了,带着讨梅和小翠去了江南。陆梨一个人回过这座人去殿空的寂寞废宫,她险些都要以为那短短长长的七八天,原是他们无意中穿梭了时光,彼此臆构出来的一场梦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通宵到现在,本来想一口气写到锦秀的孩子,一看字数,还有一千六,于是只好放到下章了(掩面) 第170章 『陆叁』海棠花开 世间之情之欲有千般万化,有些单纯止乎于情,亦有纯粹关乎于欲。楚邹想,他对陆梨的应该是那至美至醇的爱情吧。 因爱情催使人对生活充满斗志, 更激发了骨髓深处对于权力的渴望, 只因想要能给她更好。那段时间的楚邹很是刻苦和努力, 每天天刚朦朦亮就一路从西北角绕出内右门外去等早朝。 卯时日始破晓, 奉天殿前按例要升朝, 朝臣们总是在寅时天不亮就得动身进宫。守在午门前的金吾卫每天都两眼巴拉地看着, 看谁最早谁最晚谁脸上不痛快皆默默收在心里,回头总有司礼监相干的人会去打听, 然后最终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但无论那些天谁最先到, 总能看到废太子爷一道清颀的身影, 挺拔地立在奉天殿的汉白玉台阶下。昏幽的黎明里弥漫着初秋的湿凉,他的肩头上挂着雾气,脸上却写着坚毅, 往来风雨无阻。总是第一个到, 亦最迟一个离开,继而又移驾到皇帝的养心殿,笔管条直地站在那珐琅的仙鹤腿香炉旁,听那些阁老与大臣们议政,亲自帮皇帝研磨墨水。那阵子的宫人们,经常会看到皇帝高高端坐于御辇,十八岁的四皇子扶着他的轿沿谦恭地从外朝走回来。 彼时楚邹与小九兄弟二个的关系也日渐亲善,皇帝许是因终被儿子的努力触动,后便拨了几个臣子给楚邹。一个是吏部右侍郎杨俭,一个是方卜廉的门生贾晁平,再一是工部屯田清吏司郎中严默,都是二十多岁的实干年轻人,无甚么大权力,聚在一起思想却颇多碰撞。因楚邹暂时还未搬出咸安宫,外臣不方便直入内廷,便就在文华门进去的圣济殿里议事。大奕王朝在天钦这年的八月,似乎因着四年后天家父子兄弟的重新和睦,而又呈现出一缕明灿的生机。 那段时间的陆梨,走在宫廷里也像都别样有光彩。她虽被指去楚邹跟前,但名字暂还挂在尚食局的册下,李嬷嬷去找了掌事王思,只说她有慧根,要收她去做徒弟。 天耶,这是个怎样惊人的好消息? 李嬷嬷是谁,那是后宫里从不与人沾亲带故的高贵人,她的手艺是不外传的,连康妃娘娘都宵想无门。陆梨刚进宫就得了她的垂青,那是多少宫女花钱买脸也买不来的体面,让姐妹们不知多少艳羡。 宫中主子和奴才有尊卑,奴才之间亦横着道卑上卑下的坎儿。她时而走在宫墙根下,那些路过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便会对着她欠欠身子,以示对她的巴结。 丙申日那天她去找过讨梅和春绿。寿昌王府后院子里的秋海棠今岁开得明媚,王妃方僷遣人采了不少送进宫来给李嬷嬷。晓得她两个爱吃果儿糕儿的,陆梨就做了两盒子的莲蓉海棠酥,橙粉玲珑的给她们送去。 是在东筒子长街上遇到的她们两个,春绿正巧要去锦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