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听着方才那闷哼声,分明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声音。她想起曾看过一本讲武林轶事的书,书中介绍了一种武功,传说练那种武功的人需童子之身,武功练成之后,身形会退回到七八岁小孩子的模样。难道这名刺客就是练了这诡异的功夫? 眨眼功夫,那小孩已经与莫子箫缠斗起来。 公仪音转眼看向秦默,目光落在秦默受了伤的手上,不由面色一暗,眸中露出焦灼之色。因为她看到那条细小的伤口处渗出的血迹已经开始变黑。 那匕首上淬了毒! 秦默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目色一沉,森寒的目光朝倒在地上的妇人射去。 那妇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见秦默望来,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森然阴毒,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她那饱含深意的笑容,她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看来,这毒必定不简单! 这么一想,也顾不上多想,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颤抖着双手倒出一颗药丸给秦默吃了下去,声音中也带着焦灼的颤意,“这……这药应该能暂时抑制毒性,你先吃下,我们赶紧回府找太医!” 秦默顺从地吃下药丸,眼中神色却愈发犀利。 他朝公仪音温柔地笑笑,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心,然后沉了目色看向一旁逐渐占了上风的莫子箫,“子箫,我记得你向来有匕首伴身?” 不远处的莫子箫点点头,一掌拍向那“小孩”,然后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给了秦默。 秦默接过,看向公仪音,“乖,去车里等着可好?!” 公仪音不知他意欲何为,以为他想要结果了这两个刺客,怕场面太过血腥吓到自己。她虽然不怕,但也不想给秦默添麻烦,顺从地点点头退回了车厢内。 秦默伸手将车帘放下,待帘子隔绝了公仪音的视线,突然猛地抽出匕首,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拿着匕首在手掌外侧一划,竟生生将那伤口处的肉给剜下一大块来! 莫子箫眼角余光瞟到这一幕,不由惊呼一声,一掌挥出,“小孩”重伤倒地,脸色死灰。莫子箫顾不上补上一掌,快步跑到秦默身侧,惊呼道,“殿下,您……!” 公仪音坐在车厢内,原本就有些惴惴不安,忽然听到莫子箫惊呼一声,一颗心都吊了起来,生怕秦默出了什么事。当下也顾不上躲藏,一把掀开帘子朝外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秦默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公仪音惊叫一声,伸出手将秦默的手掌捧在手中,无比心疼道,“阿默,你这是做什么?” 秦默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将公仪音方才在慌乱中散落的碎发挽至脑后,声音轻柔而沉静,似乎方才被剜去一大块肉的不是他一般,“我没事,不过是一块肉而已。他们既然有备而来,这毒就必然是剧毒。等回了王府再请太医估计就来不及了,倒不如当机立断切了这块肉。毕竟肉可以重新长出,毒素入骨可就中了某些人的奸计了。” 公仪音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撕下裙摆处一块布,小心地替秦默粗略包扎了一下。 秦默朝她笑笑,转而望向倒地的妇人和那伪装成小孩的男人,目光刹那间变得森冷。 莫子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小声道,“殿下,这两人怎么办?”两个人都被打趴在地,动弹不得,只用怨毒的眼光看着秦默。 此时,街道两旁惊吓住的人群已经渐渐回了神,议论声,尖叫声愈发大了起来,熙熙攘攘之声不断传入耳中。 秦默眉头一拧,看向莫子箫,沉声道,“点了他二人的穴道,将其带回府中让子琴好生审讯。” 莫子箫低声应了,先走到那扮成小孩的男子面前点了他的穴道,接着又往稍远一点的妇人处走去。 公仪音见两人已无招架之力,微微舒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有几分隐隐的不安。这两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暗杀秦默?如果贴了心要取秦默的性命,为何又只派这区区二人过来? 她心中疑惑冲红,只是如今更多的关注点都落在了秦默的伤口之上,便也没有多想,强忍着心疼落泪的冲动,眼泪汪汪地望着被她包扎成粽子似的秦默的手掌。 秦默见她一脸心疼的模样,眼中的凛冽之色退去些许,朝她柔和地笑笑,“好了阿音,别眼泪汪汪了,不然我割肉不疼,看着你哭可就心疼了。” 公仪音破涕一笑,看着他刚要说话,却见秦默忽然神色一凛。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容也僵在嘴边,刚要出声发问,却被秦默一把抱住,跳下了马车。 只听得一声巨响。 她回头一看,却见又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手持一柄利剑,来势汹汹。秦默抱着她落地的瞬间,黑衣人手中的剑也砍到了车辕上,正是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