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卿可有头绪了?” 秦默淡渺的目光在托盘中的玉肌膏上一顿,语声清朗,“回陛下的话,暂时还没有,但微臣已经知道从何查起了。接下来的是就请陛下交给微臣吧,臣定当竭尽全力,早日还王家女郎一个清白。” “好!”安帝重重地一拍几,起身走到秦默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秦爱卿啊,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罢,又上前两步走到垂首不语的公仪音身侧,伸出双手握住她略显单薄的肩膀,叹一口气道,“重华啊,父皇对不住你,你和驸马刚刚大婚,朕就将这案子交给了驸马,你可别怨朕才是啊。” 公仪音收起面上一闪而过的落寞,抬头朝安帝清浅一笑,“父皇说笑了。这案子阿默婚前就接下的,本该竭尽全力才是。是父皇疼爱重华,还特意准了阿默的假。父皇放心吧,重华也会帮阿默一道,早日查明真相的。”说到这里,压低了语气,凑近安帝道,“这样,您也好向王家交差不是。” 安帝长叹一声,握住公仪音肩膀的力道重了重,定定地打量了公仪音一瞬,才语带叹然道,“重华如此懂事,朕心甚慰。” 公仪音浅浅一笑,眼中流光闪烁,“父皇若有事,您便先回宫吧,这里交给重华和阿默便是。” “好!”安帝朗声应了,回头再看一眼秦默,“那朕便先回宫了,若有什么进展,及时派人来禀报朕。” “恭送陛下!”殿内众人慌忙行礼。 “刘邴,摆驾秋水殿。”安帝点点头,转身朝殿外走去。 “主上摆驾秋水殿——” 安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御药房的正殿,殿内便陡然安静了下来。 阿正被衙役制住瘫软在地,双目无神,呆呆地看着砖石地板。其他内侍则心中忐忑,大气也不敢出。毛培站在一旁,有些焦急地摩挲着双手,目光时不时往秦默面上瞟一眼。 秦默看一眼地上的阿正,出声吩咐,“荆彦,你带人先将他压入延尉寺大牢,好生看管着,到时我亲自审讯。” 荆彦应一声,带着人出去了。 秦默的目光在殿中其他内侍上一扫,“其他人各归各位吧。”说着,转向毛培,“毛中人请暂且留下。” 其他内侍见没他们什么事了,忙不迭朝殿外走去,无一人敢出声。 待人都走了,毛培紧张地上前两步,看着秦默讪笑道,“不知秦寺卿有何吩咐,只是阿正这是……奴才着实是瞒在鼓里了,奴才怎么也没想到他……他竟这般大胆!” 秦默看他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片刻才开口问道,“阿正平日里可有什么来往密切之人?” 毛培想了想,摇摇头道,“阿正性情木讷,平日里不喜与人往来,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人。” 秦默伸手从一旁衙役的托盘中取出那盒玉肌膏,拿着小巧的盒子放在手中把玩着,眼中是一抹若有所思的情绪。把玩了一会,抬眼看向毛培,“我记得,这玉肌膏应该是御药房出品的才是。” 毛培点头哈腰应一声,“是太医们在御药房调配的。” 听到这里,公仪音突然有一丝恍然。秦默莫不是打算从这盒玉肌膏着手? “玉肌膏所用药材皆是名贵非常,便是宫中存量也不多,我想,这调配出来的玉肌膏应该也不多吧。”秦默打开玉肌膏的盒子闻了闻,语声散淡。 “回寺卿的话,的确如此。今年玉肌膏共调制出十盒。” “那么……如此珍贵的药膏,我想……其去向御药房应该也是记载得清清楚楚吧。”秦默看着盒子中透明色的膏体,眉眼微抬,长长的睫毛掩下眸中的锐色。 “这……”毛培似有些为难,“玉肌膏乃宫中圣品,出了主上,其他各主子都无权领取。” 秦默轻笑一时,抬了眼帘看向毛培,“你这是在暗示玉肌膏的取向我们还得询问主上么?” 毛培赔笑两声,算是应了。 公仪音轻哼一声,不满的目光落在毛培身上,语声中带了几丝质问,“毛中人,这宫里头虽然只有父皇有权利将玉肌膏赏赐给别人,但御药房所有药材和药品的去向,不管是赏赐的,还是领取的,御药房定会有记载的。这点,我想你不用我来提醒吧。” 她顿了顿,怀疑的目光在毛培面上流转,“只是……听你这口气,似乎并不想将记录给我们看啊?莫不是你同这阿正一样,与王家女郎之死有什么牵连?所以才想阻挠我们办案?” 毛培一听慌了,忙对着公仪音点头哈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