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摆放。 五年来,从未中断地持续累积。房间内,一艘艘纸船堆成一片浅滩,估计有好几万艘了吧。 躺在床上,我想着小鱼说要来为我庆生的事。 又要见到老朋友了,我应该要高兴,然而心里空荡荡地,只剩下感激。 科技在进步,大家大可透过视讯联系彼此的情谊,方便省事,她们却选择亲自前来,都是因为珍视我们的友谊。 这份心意令我心头一暖,同时,也带给我不小的负担。 她们体谅我,特地来我这里一趟,又要赶在週一上班前回去。光是想想就觉得不轻松。 和朋友一起玩,谁不想开开心心?但要是有人破坏了好气氛呢? 我不想让她们败兴而归,可我也无法故作开心,尤其是在我生日的那一天。 她们不会想要和宛若死水的我相处,她们想要的是以前爽朗、自信的唐不二。 我没办法假装自己一切都好,我还在适应独自一人的生活,疲于应付人际互动。 刚刚应该要严正拒绝小鱼才对…… 懊恼地胡乱拨了拨头发,我拿起手机,却没有勇气打过去,诚实告诉小鱼不希望她们来。 或许,这是上天赐予我的契机,让我得以重拾我心中失去的一部分情感与温度。 我该振作起来,努力去尝试改变,面对现实吗?还是算了吧。 洗好澡,准备入睡。 明天是礼拜六,身边没什么亲近的朋友会找我,可以好好待在家休息,真好。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现实的电铃声,打破我的美梦。 我对于这种铃声很敏感,无法继续赖床,马上爬了起来。 唉,到底是谁?美好的礼拜六,我实在不想被打扰。 麻木地转头看床头柜上的闹鐘。 九点十七分,真是个尷尬的时刻,不算早也不算晚,可是,我果然还是想睡到十点多再起床。 电铃不断响着,顾不得洗脸刷牙,我赶紧去开门。 来了。我喊了一声,电铃声总算停止。 看到门口的妇人,我稍感讶异,「妈,你怎么来啦?」 这两三年,我和爸妈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每次见到她,我心里总有块地方被哽住,无法舒开。 「我不来找你,你也不来找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唯有过年,才能盼着你回来,是吗?」妈妈平淡地说,可我听得出来她的无奈和愤慨。 她逕自坐到沙发上。我用茶包快速泡了杯茶给她。 「妈,我还没调整好自己,你和爸也不想见到一个……颓废的女儿,对吧?」 思量再三,我姑且用「颓废的女儿」来代称自己。 老实说,我的生活很规律正常,用颓废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并不妥当。 但就像我能辨识出妈妈藏在话里的情绪,我相信她也能了解,我讲的颓废指的是内心的荒芜。 从五年前开始,除了工作、必办事项,每个假日及夜晚,我几乎不再出去玩,整天窝在家里。 四年前,我逐渐和其他人减少来往,藉由独处来寻求平静。 三年前,我参加一位要好同事的婚宴后,从待了好几年的公司离职,随意找了家旧书店工作。 一年前,旧书店的一名男顾客向我示爱,我换成在咖啡厅打工。 至于两年前,日益古怪、冷漠的我,在那一年──非常不幸地──和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