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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话一说完连咽粥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云鸠还是拼命伸出手,拽着张恕。

    小手拉不住,倒不如说是张恕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你少说话,要不要牛奶?”

    云鸠张嘴,意思是要,要粥要牛奶,什么都要,是他的谁也不许抢!

    张恕忙着调奶粉,哪还有工夫去看别人。

    桃子脸色苍白出了屋,张娟追出去,张恕只记得看一下门,怕她们没关门让风吹进来。

    云鸠奶声奶气笑起来,张恕问:“笑什么?”

    云鸠说:“没笑什么。”

    张恕觉得古怪:“没事你笑什么?”

    云鸠得意洋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与你相处日长,越来越傻,傻笑,不成么?”

    张恕:“……刚刚量的温度好像不对,下次还是量pp吧!”

    云鸠气冲牛斗:“你敢!!!”

    张恕嚣张得要死地端着牛奶碗:“我敢!!!”

    一道微小的闪电窜到桌上,把温度计打烂,云鸠小眼一翻,晕了。

    张恕:“……”

    ……

    把“第三者”赶走后,张恕终于可以在房间里打坐,可是云鸠说的“意”到底是什么?坐也是白坐,不管他怎么琢磨气海,那不就是流动的灵气吗?哪里有什么意?

    坐了半天毫无头绪不说,到后来居然连入定都不能,张恕正在焦躁,云鸠在床上咳嗽一声,他一看,炉子里的火都要熄了,室温才十五度,忙走过去添炭。

    屋里的炭没有了,外面只有劈好的柴,还要先烧一下才可以夹进去,要不烟很大。

    张恕捡柴丢到火塘里,心浮气躁下觉得什么事都不顺,动做很大,用力也很大,结果一片木屑扎进手指,扎得挺深,拔掉后涌出血,他随手一甩,不料甩到不知谁放在火塘边的杯子里,只好拿起杯子准备倒掉被弄脏的水,可是一看到殷红的血滴在水里拖出一道轨迹沉入杯底,张恕忽地定住。

    这些丝絮壮的痕迹,就像水墨画渲染开的墨迹,就像云鸠周身将散不散的云气……

    武术也有意,在动作招式之间,看不见摸不着。

    过世的老师父说过如果一味追求动作,意就被丢了。

    还有想签他的人说即使他拿不到金奖,也只想签他,因为他的招式既不咄咄逼人,又不散而无神,很有大家风范——所谓风范,不就是意吗?

    “哥!”

    张恕回过神,张业站在旁边问:“你拿着我杯子干什么?”

    要是刚刚来问,一定会被张恕训,火塘边是放瓷杯的地方吗?但是现在张恕一笑,把水泼到旁边地上,把杯子递给张业:“我不小心弄脏了,你冲一下再倒水喝。”

    张业“嗯”一声,拿着杯子走开。

    谢高文抬着一盆炭从洞外进来,看到张恕说:“炭烧光了?来拿。”

    张恕奇怪:“你在外面烧?”

    谢高文说:“里边烧烟大,外面风大,一吹就吹开了,不熏人,烧得快点。”

    张恕用簸箕装了几块回屋,等屋里温度起来后,看云鸠睡得很安分,走出来帮谢高文烧剩下的柴。

    风很大,烧出来的滚滚浓烟被吹开,下风处的林子里烟雾弥漫,阳光从枝桠间落下,笼罩在阳光下的烟雾像有灵识,翻卷波动,片刻不停。

    柴堆上火不大,但是被风一吹,时不时有火苗窜出来,被风一扯,火焰拉长,就像剑一样。

    伸手一触,即使张恕身体已经迥异于常人,还是被灼痛。

    火苗总在熄灭边缘,可是风越大,蹿升出来的火苗越高,不止不熄灭,反而更加旺盛……

    顺其自然……以及坚定心念。

    可惜,即使张恕找对了方法,一时片刻也不可能产生剑意,无数次不断的摸索尝试,无数次的失败,张恕想到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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