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一道物体的弧度,只见几粒碎银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小贩手中,随之而起的是一道清清朗朗的少年音: “剩下两盏,我都要了!” 她转过头,不是多日未见的闻沉渊又是谁? 小贩接了那银子,却觉烫手无比,讪讪地道:“公子,是这位小公子先到......” 闻沉渊笑了笑:“你包上便是。” 他转了视线看向虞归晏,脸上的笑意加深:“好多日未曾见到你了。” 虞归晏短暂的愣怔之后,才反应过来:“的确是好久不见了。” 自那日客香居一别之后,她便未曾再见过他。不过短短数日,倒是有如经年。 小贩这才察觉两人认识,赶紧包了花灯递给闻沉渊。 闻沉渊接过后便递给了虞归晏:“给你。”待得虞归晏接过,他才开口问道,“这些时日你都去哪儿了?” 除却乔二小姐出事那日他寻过他一遭,前些时日,他又去了两次,却是每次都不见她的人影。 闻沉渊会问起此事,虞归晏毫不意外,她早备好了说辞,正想敷衍过去,突然又闻得一道少年声音:“乔兄——” 不同于闻沉渊的清朗透彻,这声音更添低沉。 两人齐齐回首,便见一华服少年往这头而来:“乔兄,你真是又让我好找!” “重兄?”虞归晏道。 重生醒来之后是重寻译救了她,让她免于被顾玄镜发现的命运,尽管之后相见的次数甚少,她也不会不记得他。 “是我!”待得近了,看清了虞归晏身边的闻沉渊,重寻译顿时诧异:“闻二公子?” 他是有数十日未见乔兄,可她怎地便突然与闻二公子认识了?看样子竟还颇为熟稔。 重寻译是礼部尚书嫡子,虽算不得是甚勋贵世族,但到底是与闻沉渊同在京城。闻沉渊自然不可能不认得重寻译,只是之前并未深交罢了:“重公子认识子安?” 重寻译笑道:“认识啊!我们是朋友。”他倒是诧异他们怎么会认识,“只是没想到闻二公子竟然也认识乔兄。” 两个少年都较为开朗,自然也合得来。两人相互认识之后,虽不如与虞归晏要好,但也算得上是可下酒的朋友了。 重寻译与闻沉渊闲叙数语之后,看向虞归晏:“乔兄,我跟你说,我最近可惨了。” “惨?”虞归晏挑眉,怎么看重寻译怎么都看不出哪里有半点惨。 “父亲朝政上受了气,回来就教训我,让我抄四书五经!这也便罢了,四书五经啊!那般多!我好不容易抄完了,谁晓得那宣纸一个没拿稳,都落了水里,再捞出来的时候,字都糊了。父亲不信我,非说是我找人帮我写的,故意浸了水糊弄于他,让我重新抄一遍。” 重寻译欲哭无泪,他什么都没做,怎地就这般倒霉! 不等虞归晏开口,闻沉渊便笑了,他还以为就自家老顽固这般古板,惩罚人只有抄书跪祠堂这两样,没想到原来是人手一份的罚人必备啊! 见两人都诧异地看向他,他才察觉自己笑得狠了,遂尴尬地弥补道:“我琢磨着这是个好法子,下一次父王让我抄书,我也找人帮我抄了,然后浸在水里一段时间再拿去交差。” 这法子他倒是还没用过,可以一试! 重寻译点点头:“的确是个好法子,字在水中浸久了,都糊得不成样了,鬼才分得出来啊!” 点头点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义正严辞地纠正道:“我真的是自己抄的!” 闻沉渊看虞归晏一眼,笑着点头道:“嗯嗯,是你亲自抄的。” 虞归晏也禁不住笑了:“我绝对相信是你抄的。” 跟在虞归晏身侧的重寻译总觉得两人的笑虽然颇为默契,言下之意也是同意,但不知为何,他看着总觉着不太对劲。他站了一会儿,仔细地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两人那笑哪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