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我提,毕竟有那签文在前……不然我也不会胡思乱想。” 阿卯看看屋里,见其他人都各自忙着,无暇顾及这,才悄声:“喜欢谢管家的人也不少,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成箭靶子了。” 桃花了然,也不奇怪,那谢放在府里头,别说是在下人里,就算是在主子们那,也是丰采高雅,神明爽俊,丫鬟们爱慕他,也正常。那她总把阿卯求到的姻缘签来说事,简直是在给她树敌。她叹道:“其实我一瞧见谢管家,就想起三少爷。” 提及三少爷,阿卯的心“砰”地往上跳了跳。 三少爷韩易,是二老爷的独子,常年在外游学,一年不过回来一次,待几日就又走了。 他为人聪明,温文尔雅,模样也俊秀,品貌非凡。最重要的是,他对阿卯极好。 而今桃花一说,她才知道为什么对谢放这人并不生疏,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与三少爷有些相像。只是谢放为人更深沉内敛些,不似三少爷一见她就笑着唤“阿卯阿卯”,像是在叫只小猫。 白日赶车,热浪熏人,坐在车里的人也觉闷热,蒸得神志恍惚。 韩老爷本就肥胖,夏怕暑气冬怕风雪,从车上下来脸闷得通红,像颗四喜丸子滚到了地面。他用帕子抹着额上汗珠,又抬头看看头上烈日,厌恶至极。 他刚下车,护院就拥了上来,离得太近,连风都挡了大半,但韩老爷没有命他们离远些,只因三天前疯马一事,让他惴惴不安,所以连护院都多添了两个,免得被人谋害了。 他往石阶上走时,又对谢放说道:“怎么还没查到?” 谢放知道他问的是哪件事,答道:“快了,有了眉目,只要再证实一件事,就能找到那人。” 韩老爷没有夸赞他,他本以为他能用一天时间就找到凶手,没想到足足两天了也没动静。虽然说毫无头绪,然而…… 主子对奴仆的要求,永远都是无尽的。 韩老爷进了府里后,谢放缓步走到车夫旁,说道:“那匹疯马如今还养在马厩?” 车夫答道:“还在马厩,不过已经不疯了,这两日乖着。” 谢放淡声:“晚上会有屠夫过来,牵它走。” 车夫讶异:“屠夫?这是要将马杀了?” “既是疯马,留着何用。哪怕现在不疯,以后也难保它会掀翻这车子,而且如今不是白养在马厩么?你知道老爷向来都不喜欢吃闲饭的人和牲畜。所以老爷让我去找了屠夫过来,约莫是酉时过后,屠夫就会来了。” 谢放说完这话,看着眼前的矮壮汉子,又道:“我知道这马是你去挑的,养了四年有余,但老爷说的话,我也无法。” 车夫听后叹了口气:“小的明白,听老爷的。” 谢放点点头,这才进府里。 刚过午后,热浪翻腾,谢放额上的伤痕还没有完全好,涂抹了药的伤口被汗渍化开的药粉一浸,微觉疼痛。他眉头微拢,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 正要和桃花离府去为夫人喊裁缝的阿卯迎面相向,见他这个模样多看了一眼。那刺眼日光下的年轻人面色依旧略显苍白,肤色似不太康健,只是模样俊逸,所以这病色反倒添了两分俊色,阿卯只稍稍看了一眼就将余光收回,桃花对他并无爱慕,只是稀罕他这脸,盯看了好一会,直到谢放察觉,往她这抬头看去,她才立刻收回视线,抿嘴偷笑。 这眼神谢放从第一天进府,就在丫鬟里头见过,那日她们也是这么对自己笑的,十分的……意味深长。 唯有阿卯不曾流露过这种笑颜。 谢放几次想问,但冒昧相问又不太好,就一直没问。 此时阿卯和桃花已经快从他身边走过,彼此停步问了好,两人就走了,一切都很正常。 阿卯和桃花喊了裁缝过来给夫人裁剪衣裳,还没进门就见韩老爷正要出去,她忙拉着桃花到一旁,颔首问安。 烈日当头,忽然有清冽女音传入耳中,惹得韩老爷往阿卯直瞧。明媚日光下的人,更似盛夏娇花,即便是一身丫鬟服饰,束着再寻常不过的丫鬟髻,也没有办法将她的娇媚隐藏起来。 韩老爷不由多看,说道:“今日可要服侍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