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黄。” 掌柜笑道,“这位姑娘,我们弘义阁只做书画,您要买玉石,怕是走错地方了。” 谢元娘不急,轻轻一笑,“我既是能到这来,自然是有相熟的人告诉我,掌柜的也不必用这话来打发我,规矩我懂,自不会外传。” 大功坊是各家族学聚集地,只许经营书画铺子,至于古玩这些在文人眼里到底是有些俗气,除了书画其他的物件,便只能私下里经营。 掌柜眼皮一撩快速的扫了谢元娘一眼,又垂下眼皮,“姑娘这般说,可见也是我们弘义阁的老主顾介绍的,只是店里也有店里的规矩,这事还要问过我家老爷才能给姑娘答复。” 谢元娘又端起茶,“不急。” 掌柜的说稍等片刻,便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就听到上楼梯的声音。 谢元娘并不觉得意外,有二楼却不设雅间,那么二楼自是主人留下来自用的,心下到是高兴今日自己来的巧,好运的遇到这家主人也在店内,如此到不用她再大费周折。 弘文阁的二楼入口,迎面便是黑色檀香木做框的屏风,上绣长寿松,从一侧绕过屏风便是中堂,正中墙壁中间墙壁中间挂大幅中堂,左右各有对联一条,平头条案前是八仙桌并左右两把椅子。 掌柜的去的是东侧间,侧间门口侍立着一人,正是江义。 里面软榻大迎枕上侧身靠着的顾远手拿着书,静静的翻看着,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约莫过了几息的功夫,才淡淡开口,“何事?” 这声音似从深渊出来!悠远而久久回荡! 江义禀道,“二爷,王掌柜有事要禀报。” “说吧。”顾远放下手里的书,又调换了个姿式,目光淡淡放落在王掌柜的身上。 王掌柜恭敬的把楼下的事回禀了一番,低头等着主子吩咐。 顾远凤目细长,眸子淡淡却深不可测,“年轻的小娘子?” 王掌柜声音也越发的低,“知晓铺子有玉石的,只有府中的大少爷,大少爷极重礼数,即便是族中本家,亦不会泄密出去。” 那么楼下的小娘子是如何知道铺子有玉石的,便让人想不明白了。 顾远漫不经心扫了了江义一眼,江义便轻声的退了下去。 楼下,主仆二人正在说话。 令梅问,“姑娘,玉石买了,可是篆刻要怎么办?” 姑娘说的那个古文摹印刻法她不懂是什么,可当时看到众人被震慑到的样子,就知道是厉害的东西。 谢元娘淡笑道,“求人不如求已,这事自然是我亲手来。” “姑娘会那个篆刻?那还可以刻一个兰襟居士的私章,姑娘作的画与兰襟居士让人分不出真假,要是拿出去买,可不是发财了。”令梅的眼睛闪闪发亮。 谢元娘哧笑出声,“事情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兰襟居士的作画不多,顾庭之能辨别出不同之处,自然还有人能辨别出来,今日我说是兰襟居士的弟子,已经是扯虎皮拉大旗,蒙骗一下还行,再做那些可满不住人了。” 令梅大为失望,“听姑娘这么说,那做兰襟居士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有的。” 令梅眼睛又亮了起来,“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我是个假的,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那姑娘不怕兰襟居士听了找上门来吗?”令梅问。 谢元娘道,“怕什么,兰襟居士一直隐瞒身份,自然是不想世人知道,又怎么会露面找我,何况兰襟居士这八年不曾再有作品问世,指不定在哪个旮旯死掉了呢。” 主仆二人夸夸其谈,深不知谈对被人偷听了去。 江义半盏茶的功夫便又折了回来,“二爷,是谢府丞家的二姑娘。” 他犹豫了一下,又道,“谢二姑娘对外称是兰襟居士弟子。” “兰襟居士弟子?”顾远目光落在手间的檀香念珠上。 江义额角有了汗,只觉得主子声音听着淡淡,实则冰冷,继续回禀道,“谢姑娘不担心兰襟居士指证,是认为兰襟居士死在哪个旮旯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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