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单薄了。” “主子总是太忙,”苏伟搓搓手指,“这子嗣的事儿也得随缘。” “是啊,”李嬷嬷弯了弯嘴角,“子嗣的事儿不仅得你情我愿,还得合了天意才行。不过也正是因着不易得,才要更加用心。” 苏伟含糊地点点头,李嬷嬷伸手拨了拨山石旁干枯的几株矮苗,“总有人将传宗接代比成树木抽枝发芽,嬷嬷却觉得,这繁衍子嗣更像树木扎根。根上枝杈越多,扎得越深,树木也长得越好,碰上风吹雨打,也越不易折。反过来,根系薄弱,旁逸斜出,这一点点的外力怕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几株矮苗被李嬷嬷揪下扔在路旁,苏伟一动不动地看着,没有吭声。李嬷嬷叹了口气,用手绢扑了扑手掌,“可惜了,这都是上好的灌松苗子,就是长错了地方。” “大姐,二姐,”凉亭旁,一个月白色锦袍的少年穿过回廊。 “弘晖,快来!”伊尔哈招了招手。 茉雅奇接住掉下的毽子,冲着弘晖笑笑,“今儿不用上课吗?倒是好长时间不见你了。” 弘晖小跑到两位格格跟前,神色颇委屈,“额娘上次考我功课,没背下来,最近都被师傅看着读书来着。今儿求了阿玛,才被出来。” “真丢人,”伊尔哈冲弘晖做个鬼脸,“都自己一个院子了,还被母亲管的紧紧的,我额娘都不管我功课。” “伊尔哈,”茉雅奇拽拽妹妹,安抚地拍拍撅起嘴的弘晖,“你是男孩儿,跟我们不同,阿玛、额娘看的紧也是应当的。今儿既出来了,咱们好好玩玩,放松放松。” “恩,”弘晖猛地点点头,站到茉雅奇身边,冲伊尔哈扯个鬼脸。 傍晚,东小院,四阿哥与苏伟坐在一桌用晚膳。 四阿哥挑着碗里的鱼刺,嘴角微扬,“今儿爷去弘晖的院子,他正在屋檐下背书,一见着我眼睛都发光了。爷问了师傅才知道,福晋说他功课背的不利索,不许他出门。” 苏伟夹着碗里的饭粒儿,没有吭声,四阿哥自顾自地尝着鱼肉继续道,“爷倒不希望把弘晖管的死了。他又不用像爷当初那样,尚且年幼就得独自迁宫。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功课慢慢读就是,一步一个脚印,也更扎实。” 苏伟抬头看看四阿哥,声音有些低落,“爷说的对。” 四阿哥挑了挑眉,看向苏伟,“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没事儿,”苏伟拿着筷子戳了戳饭碗,“有点儿累,昨晚没睡好。” 四阿哥弯弯嘴角,夹了块儿鱼肉放到苏伟碗里,“这是凤阳县进贡的梅鱼,皇阿玛赐下来的,平时很难吃到,快点儿尝尝。” 苏伟愣愣地点点头,夹起鱼肉就扔进嘴里,结果,“咳咳……” 四阿哥一惊,看苏伟比比划划地指着喉咙,立时变了脸色,慌忙起身去倒水,“怎么那么不小心,吃鱼连刺都不挑!” 苏伟咳得满脸通红,被四阿哥灌了一大杯水,又噎了一大口饭,才算好些。 四阿哥放不下心,捧过苏伟的脑袋道,“来,把嘴张开,给爷看看。” 苏伟红着眼睛,张大嘴巴,“啊……” 四阿哥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气闷地拍了苏伟一巴掌,“你这个笨蛋!” 入夜,苏伟熄了蜡烛,钻进被窝,往四阿哥身边挤了挤。 四阿哥扬扬嘴角,侧身搂着那人的腰,“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吃个饭还让爷操心。” 苏伟嘿嘿笑两声,把额头顶在四阿哥下巴上,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闪闪烁烁。 三月入春,京中渐渐去了暖意,皇宫中已不见半点儿杂雪,御花园里开了一树的木棉,很是鲜艳。花房应景地摆了不少新培出来的各色山茶,一时之间倒真有百花竞放的盛春之感。 在屋子里憋了一冬的妃子们也都踩了暖和的日头,到御花园里走走。 良嫔由红菱扶着入了御花园,在万春亭附近闲逛,走到荷池边时,正碰到成嫔姗姗而来。 “哟,”成嫔嘴角一弯,“这不是良嫔妹妹嘛,咱们姐妹真是好久没见了。” 良嫔略略地颔首,“给姐姐请安了,妹妹近来身体不大好,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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