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面,大有一觉睡死的架势。 四阿哥挑了挑眉头,由后面掀开被子,拍了拍某人的屁股,“你真是越来越懒了,就算这几天爷不用上朝,你也不能睡到日上三竿啊,快起来。” “我不……”苏伟又往杯子里蹭蹭,嫌人聒噪地把耳朵压在枕头下。 “敢说不?”四阿哥霸道地拉下苏伟的枕头,微凉的手伸进苏伟的衣摆。 “啊!凉!”苏伟挣扎着转过身,把四阿哥的手推出去,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冲四阿哥吼,“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这几天要累死了,多睡一会儿怎么了?” 四阿哥一愣,“你还好意思说,迁府的事儿都给老格、马廉分完了。你什么都没管,就伺候伺候我,怎么累了?” “我就是累,”苏伟不讲理地踹了四阿哥一脚,“谁让你用那么多奴才的?我这几天认人都认疯了,我有脸盲症你不知道吗?” “什么是脸盲症?”四阿哥眨了眨眼睛,握住苏伟蹬在他腰上的脚。 “你少转移话题,你之前没说有这么多人的,这回一年光月银就吓死人了!”苏伟抱着枕头吼。 说来说去他还是担心钱的问题,四阿哥无奈地抚额,“爷不是有那么多庄户吗,过几天就带你去走几圈,让你算一算收入好不好?再说,还有皇阿玛赏的安家费呢。” “不够,不够,”苏伟狂躁地抱着枕头,在床上左右乱翻,“你以后要应酬、要疏通、要扩大势力、要收买人心,这些钱肯定不够!” “好啦,好啦,”四阿哥受不了地抱过他,拖着他从床上下地,“爷有办法应付的,爷保证钱只会越来越多,不会不够的。” 老格领着两个小跟班,拎着食盒往东花园小院而来。 他是内务府分给四阿哥的满洲包衣佐领,虽然比不上外八旗佐领的身份高,但在包衣奴才这儿也算头一份了。只不过,他们贝勒爷着实是个不好亲近的主儿,他们进四爷府已经一个月了,四阿哥近身的事儿从来插不上手。 就像这东花园小院,对于府里的奴才来说,如同圣地,不只是因着四阿哥几乎夜夜歇在这里,还因这里住着的都是贝勒爷最信任的内监。 苏培盛苏公公是这府里唯一一个拥有一间院子的奴才,而且还是东小院的后院,可以说与四阿哥是近在咫尺,要知道他们三个包衣佐领才一人才分了一间小单屋。对于这位苏公公,老格最深的印象就是迁府那天,替四阿哥推开大门的场景。事后,他听人说,四阿哥从承乾宫迁到阿哥所时,也是这位公公给打开的大门。 除了苏培盛外,东花园小院还住着三位太监,一位是苏公公的徒弟小英子,住在后院的耳房里,就近伺候苏公公。剩下的两位是曾经正三所的前院总管,一位是六品的张起麟公公,一位是没有品级但深得四阿哥看重的张保公公。 贝勒府剩余的内监统一住在东路的头排房里,暂时只在东小院上差,不过享有的待遇比包衣奴才们好地多得多。老格从宫里打听到,这些被带到府里的太监都是跟着四阿哥十几年的老太监,深得四阿哥信任。相处几天后,老格也察觉出了这批内监的不一般,想从他们嘴里套出点儿事那真是难如登天。 “大管事!”张保站在门口冲远远而来的老格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老格连忙回礼,四阿哥迁府后暂由他和马廉负责府内的一应事宜,奴才们习惯叫他大管事,叫马廉二管事,“贝勒爷可起了?奴才给主子送膳来了。” 张保伸手接过食盒,“以后不用这般麻烦,四阿哥提膳的事儿我们来就行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格躬着身子道,“奴才让人送到门口也是一样的。” 张保随意地点点头,“大管事请回吧,有事儿过了中午再来禀报。” “是,是,”老格连连颔首,领着小跟班转身,临走时扫了一眼院子里,正殿廊下一位公公刚迈出房门,正大力地抻着懒腰。 正路四进院 福晋用过早膳,坐在榻子上饮茶。 诗瑶捧着账本迈进屋子,“福晋,西配院的纱帐都做好了,宋格格说大格格的一箱衣服受了潮,得添些新的。” 福晋点了点头,“孩子的吃穿是大事儿,更何况茉雅奇是咱们府里的长女。不过,做也不能光给大格格做,伊尔哈那里也跟着添几身。” “是,”诗瑶点了点头,将账本递给福晋,上前给福晋斟茶道,“主子,奴婢听说,李格格的娘家人今儿个就到了。” 福晋翻着账本,目光淡然,“她自己愿意娘家人来当奴才就由着她吧,爷都应下了,我还能说什么。” 诗瑶弯起嘴角,“也是,这小门小户的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