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阿哥的成长,奴才间原本蠢蠢欲动的夺权之争已经偃旗息鼓了很久,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又冒了头。四阿哥如今已经不把奴才的小心思放在眼里了,但苏伟却不能不在意,蚍蜉撼树,有时也是件麻烦事儿。更何况,四阿哥与福晋的关系已经埋下了隐患。 苏伟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找来了王钦,让他找人替下掌管皇赏的杨义。杨义是仅剩的几个承乾宫太监之一,慎刑司事件后,一直管着四阿哥屋内的皇赏,从没出过错,可见是个心思细腻的。 苏伟以吴全年纪大的缘由,将杨义调到了中院做记账太监,专管各屋由四阿哥库房支出的份例消耗,顺便监视吴全的人。 四阿哥倒是没有过问,由着苏伟调兵遣将,最后只扔给他一句,吴全走了,这正三所的总管太监谁来当好呢? 第70章 躺着中枪 康熙三十年 总管太监谁来当?这是个问题,苏伟点点头,咬着烧饼向后撤了撤,四阿哥眯着眼睛看向他,苏伟一口吞下烧饼,指了指外面,“主子,咱们院子里有个六品的太监呢。”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苏伟嘿嘿地笑,其实真不是他偷懒,而是他实在不适合。 总管太监要管得事细碎繁杂,除了人要八面玲珑、驭下有方,还得心细如尘,有条有理才行。上辈子他跟朋友开公司时,也是朋友负责具体运营,他只管营销跑业务,他那大条的脑子要是管那些细碎的事儿,非得闹出笑话不可。 在现代闹出笑话大不了赔点儿钱,这在古代一个弄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 四阿哥眯着眼睛看了苏伟半天,叹了口气道,“张起麟论资历确实够格,只是他那个脑袋……” 苏伟上前两步道,“爷让张保去辅佐吧,两人一个过于活分,一个过于呆板,放在一起刚好相配啊。” 四阿哥瞥了一眼苏伟,“这是选总管,你以为过家家呐!” 苏伟缩着脖子,四阿哥靠在椅背上,“张保、张起麟都是可用的奴才,就是缺少经验。这样吧,先让王钦暂代总管之职,张起麟、张保任前院首领太监,等咱们出宫建府了,再行调配。” 苏伟挠挠脑袋,“王钦啊……” “怎么?”四阿哥拄着下巴看向苏伟,“你担心历史重演?” “哪能啊,”苏伟一笑,“爷都这么大块头了,哪个奴才能压得住您啊?奴才只是担心,这些个年老的太监暗地里捣鼓,给您添麻烦。” “你说的也对,”四阿哥敲敲桌子,“这前院王钦,后院吴全,爷也不是很放心,所以……” “所以?”苏伟后背有点儿毛毛地。 苏伟拿着四阿哥拟好的名册到院子里宣布时,奴才们是一片哗然,这王公公从四阿哥最不待见的奴才竟一路走到了总管的位置,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 不过,当奴才们谢恩站起身,看向站在廊下的苏公公时,一些新冒出的小想法顿时灰飞烟灭。 他们苏公公一身鹌鹑补子的宫服,腰间深蓝色的锦纹腰带,这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腰间垂着的一柄棕黄色的令牌。 那是四阿哥的令牌,代表着四阿哥的身份,后宫的奴才、神武门的侍卫,甚至包括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看到这枚令牌就等于看到了四阿哥。 这令牌与平日里奴才们要出宫时,从总管那儿拿到的腰牌还不一样,腰牌只算个四阿哥赐予的通行证,没有任何其他效力。而这枚令牌,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四阿哥下令,行使主子的权利。 在整个皇宫里能直接佩戴主子令牌的奴才,可说是屈指可数。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某种紧急的状况发生时,主子才会临时赐下令牌,让奴才代自己办事。皇贵妃重病时,来阿哥所通知的奴才,就是手持皇贵妃的令牌,一路敲开各个下钥的大门。 如今,在正三所重任总管太监时,苏公公带上了这样一枚腰牌,四阿哥的属意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正三所的势力交替,在苏伟带着令牌晃了两天后除了张起麟偶尔抗议与张保共事外,基本偃旗息鼓。 福晋的存在感,在四阿哥接连几天的冷落后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对于苏伟来说,除了进出的奴才多了点,好似没有什么其他影响。 照规矩,福晋在进门第九天回门,四阿哥在第八天的晚上走进了福晋的屋子,这让后院的奴才们大大松了口气。第九天的回门,只是个礼仪性的过场,两个主子早上离开,不到中午就回来了。苏伟掐着手指算了算,估计连杯茶都没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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