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了夕儿的功,每天一碗药,不麻烦?” 顾铭则摇头叹道,“先生在你心中就是那样狠心?我又何时说过要废你武功?你内伤沉重,若是不压制内力,恐怕你妄用,又要伤身。两年吧,休养好了……” 顾夕打断他的话,“两年后,祁中宫是不是会退养王庭?到时,需要我接替?” 顾铭则垂眸半晌,“峰儿……坚持不了两年,到时如果夕儿你仍不能恢复,只好把赤苏顶上去……” 顾夕泪又涌上来。他掩面,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切,心中又冷又冰,“陛下怎会听先生摆布?” 顾铭则眸中有一丝波动,继而沉入深潭,“自然不会让熙儿觉得是摆布,都是她自己喜欢上的。” 顾夕心痛到麻木。 顾铭则探手,将冰冷的顾夕扶起来。顾夕全身脱力,整个人都在发抖。 顾铭则揽着他,心情也沉重。离开顾夕时,不过十岁的小娃娃,又淘气又快活,可他无端给夕儿安排了后面的命运。是啊,纵使是自己喜欢上的,其中也有他的安排。顾名则揽住顾夕,心中波澜难平。 “先生,莲子和芍香……是否被您重罚?” 顾铭则未回应。顾夕对他有多了解,这就是他不想再谈的意思。可那是两条人命呀,顾夕扑通跪在雪地里,“先生,莲子和芍香,不过是没看住我喝这回的药而已,她们不是背叛您。求您饶过性命。”顾夕没敢奢望这两人能重回他这里,低声求道,“找个好人家,远远发卖了吧。” 顾铭则轻轻拢袖,沉了半晌。 顾夕伏身在地,“先生,求求您。” 顾铭则心中叹息,招手,从门外又进来两个侍女。 “奴婢青儿,翠儿。”两个女孩向着院中人行礼。 “从今始,服侍小爷吧。” “是。” 顾夕疲惫地跪在雪地里,“先生,我能不能不要。” 顾铭则挥手。 院外有家丁进来,拉两个女孩出去。两个女孩一看就是新买来的,眸中全是澄净,不明所以,跟着往院外退。 顾夕却忽有警醒。他一把拉住其中一个,回目看顾铭则,弱声道,“不,我说错了。留下。”顾夕无力地拖住那个女孩手,药力上来,他疲惫得几乎昏过去。 “好。只这一回,不要再任性。”先生的声音终于从头顶传来。迷糊间,顾夕长长松了口气。他拉住那个女孩不放,迷迷糊糊地点头,“是,夕儿明白。” 记不清先生是几时走的。顾夕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他侧目去看,那两个侍女就侍立在一边。老药王坐在床头,正替他推拿右腿。右腿在雪地里跪久了,寒气入骨,老药王推拿了好一会儿,仍僵硬。 “哎,这且得养啊。” 顾夕哑着嗓子,“先生,可好?” “他?”老药王摇头,“顾着你自己吧。” 顾夕默然垂眸。 “庄主性子清冷,独断独行,听说你从小随他一起,怎能不知他脾性。为何硬顶。”老药王叹气。 顾夕失神地摇头。不是的,先生洒脱又温暖,不是他说的清清冷冷。先生,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 祁峰带着十几骑暗卫驰进兵堡时,士兵们刚用完午炊。 堡长听讯,急急奔出营门相迎。 “君上。”他单手扶肩,单膝跪在雪地里,“奴才北镇兵堡堡长丹顿,参加王上。” 祁峰从马上点点头。兵堡屯兵三千,都是经年的老兵。此刻仓促迎出来的,也有千余。 帐中。 堡长丹行礼道,“君上,午后,咱们也见到了狼烟。但雪势太大,也只派人往前探了探。” “方圆可有草深地险,常有塌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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