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微微皱眉,“好。” -- 顾夕睡醒时,已经是黎明。 山峥守了一夜,实在熬不过,伏在床边睡着了。顾夕自己坐起来,呕过血,胸口不那么闷了。他在山峥身上搭了被子,自己悄声出了帐。 这是摄政王营地,周遭非常整肃安静。远远可闻兵士操练声。 顾夕转过几个帐子,来到医帐。上次替他诊病的老军医恰从里面出来,迎面看到顾夕,吃了一惊,“大人怎么起身了?” 顾夕抱拳,“在下此次前来,是想向老人家细询。” 老军医点头,“当日老朽诊断,大人似中寒毒,若是大人常觉身体疲累,嗜睡,便是寒气愈强,正气愈弱的表征了。” 顾夕脸色微微发暗。 老军医看着面前漂亮得耀目的少年,也颇遗憾,“大人身负上乘内功,可平日对阵,总是内伤缠绵,内息牵动,吐过血吧?” 顾夕黯然点头。 “那就是了。”老军医翻出几味药,调配在一起,递给顾夕,“寒毒并不会立时要人性命,只是让人虚弱,若是不再接触那毒了,以大人的内功,勤加导引,经脉之损可修复,大人也就无恙了。” 顾夕接过药,“在下记下了。喔,老人家可知那毒大概是怎样侵入?” “毒从口入,是直接中毒。可观你症状,该不是直接服毒。” 顾夕皱眉。 老军医索性说得直白些,“过精血……但凡是此类,都有可能。”那老军医絮絮道,“大人可想出来是哪里染上的?弄清楚才好防范呀。” “精血?”顾夕一惊,他只与一人肌肤相亲,那就是赵熙。难道赵熙也如太后一般,中过寒毒? “老人家是摄政王钦点的圣手吧。” 老军医一怔,点头,“老朽本在药馆,擅解毒调药,摄政王寻到老朽,聘为军医。” 顾夕咬唇,从侧面坐实了心中的猜测。想到赵熙也将同太后一样,要受寒毒折磨,顾夕心里又惊又疼。他急切间,就想回到赵熙身边,急急向外走了几步,突然又站下,“老人家可知滴血认亲的事?” 老军医明显没跟上他思路,愣了好一会儿,答道,“是古法,但不准确。” “怎么讲?” “即使不是亲人,血相或也可相融。” “那若两滴血不融呢?” “那就定不是亲人。”老军医道。 “喔,”顾夕点头,原来滴血,是排除亲人关系的,不是认亲用的。怪不得这古法,始终秘不外宣呢。 顾夕抱拳,走出帐去。 --- 内院。太后下榻处。 祁峰到时,灯火通明。 侍从引他进屋,屋内四处,站着侍者。太后看着似一夜未睡,歪在榻上,正闭目养神。祁峰进来时,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转目看,竟是个将官,着暗卫服侍。他微皱了皱眉。 太后被侍从轻轻唤醒。毕竟年纪大了,还病着,她熬了一夜,心力已经交瘁。看到祁峰带到,太后有了点精神,坐起来,狠声,“孽障。”她抖着手指着祁锋的脸,“长成正君的样子,迷惑皇帝,在你们燕国,却是秽乱宫帏,呸。” 太后手指都要杵到脸上,祁峰不明所以退了半步,“太后……” “住口,准你讲话了吗?燕人就是蛮夷,全无规矩。”太后气得浑身打颤。 祁峰自然熟悉太后的处事风格,越解释就越会惹怒她。于是抿唇垂目,只是心里仍不解,方才还好好的,为何这会儿就变了脸呢? 太后却是在那心痛气闷。入夜前,一只信鸽落在她院中。她命人拆下鸽脚上的信,密信上写的间是摄政王秽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