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相信儿臣,定会护您安全出宫,陛下正在等着您。” “好……”太后被他搀着,勉强走出两步,便眼冒金星。她咬牙,突然伸手抽出林泽腰下宝剑。 “呛啷”一声,宝剑出鞘,横在咽喉。惊得林泽手足无措。 “不要。”“不要。”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在她耳畔响起。她忽觉后颈一疼,来不及回头看是谁袭击太后,就倒在面前扑过来的林泽的臂弯里,直接晕了过去。 夜风,拂过万寿宫宫墙,不多一刻,一个暗色的人影挟着一个人,在守卫巡查的空当,翻过墙,投入更深的黑夜中去。 万寿宫仍旧一派灯火详和。 -------- 再醒来,已经是天明。 太后转动头,觉得后颈仍隐隐作痛。她没有死成,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将她一掌打晕。 是谁这么大胆?敢袭击太后?太后闭目缓了一缓,觉得不那么头晕了,才睁开眼睛。眼前景物已经不是万寿宫自己的卧房,是个挺素净的小卧房,床帏素净,四壁清亮。她倾耳听了听,房外清清静静,没有声音。 这是哪里?太后狐疑四顾,发现一个人坐在床边脚踏上,侧身搭在床沿,睡得很沉。朝阳投进光影,在这男子的侧颜上勾勒出一道光晕,温润如玉,剔透如水晶,连细细的绒毛也分毫毕现。 正是顾夕。 太后一动,顾夕便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自从带赵忠潜出营,长途奔波,他几天几夜没合眼睛。一入后宫,便遇上太后欲寻短见,真是来得好巧。 昨夜,他一出手成功打晕太后,林泽吓得不轻。只来得及接住倾倒的太后,林泽半晌没有找回声音。 “哎,”顾夕也知自己闯了祸,忙帮忙托起太后送回床上,又冲外间低声叫,“齐嬷嬷,有跌打损伤的药没,拿进来点。” 齐嬷嬷一进门,见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吓得几乎叫起来。仔细一看是顾夕这才好些。顾夕闪开床边,她又看见太后晕倒在床上,又是一番惊吓。好容易安定下来,抹了药,她老命几乎去了半条。 收拾完了,太后也没醒。林泽估计着太后得昏睡几个时辰,便皱眉看着顾夕。 顾夕站在床边,被他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耸了耸肩。 “你到底是回来了。” “嗯。”顾夕点头,又觉得不对,“你知道我要回来?” “自然。”林泽侧目看他,“昨天陛下有旨意送到。你接旨吧。” 顾夕愣了下,“昨天就有给我的旨意?”昨天他刚带着赵忠潜出行营,难道赵熙早知道他会这么做?顾夕微微皱眉,赵熙下的这一盘大棋里,看来他们都是棋子,棋子是无法洞悉全部棋路的。 林泽把一个小细筒拿出来,挑眉看他。 是飞鸽传信? “是圣旨。”林泽看顾夕出神地盯着小细筒研究,出声提醒了一句。 顾夕撩衣跪下。 林泽嫌弃道,“学过规矩吗?怎么接旨呢?” 顾夕不明所以,“怎么?” “膝并拢,肩微收,手……手扶地……眼睛看着地,瞅着我做什么。” 顾夕抿着唇看他,那意思很明显,瞧你站在那姿态也不是很模范的样子。林泽也知道他二人在规矩上是半斤八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把竹筒儿递到他眼前,“给,接旨自己看吧。” 顾夕接过来,竹筒儿又轻又小,却是他此刻心头最重的份量,“这旨是单给我的,还是给大家的?” 林泽诧异道,“当然,蜡封还要你亲自拆的。” 顾夕眼睛突然亮起来。还肯给他传信,那是不是说明陛下对他没有那么生气呢?他小心打开蜡封,珍视地抽出里面的一小条细帛,展开仔细看了一遍,看完,还将帛握在手心里,久久出神。 林泽伸手把他扶起来,“旨意里说的,有难度?” 顾夕摇头,“再难我也办得到。” 林泽被宗山掌剑无意间散发的傲气噎了一下,却感觉无从反驳。人家是本事好呀。 顾夕将圣旨交给他,他看了一遍,果然是令顾夕留守,他去北江调兵,到城外北营会合。 那太后就是顾夕的责任了。林泽看了看仍昏迷的太后,滞了好一会,涩涩地问,“陛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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