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无力强压住气血翻腾,反噬之力,顿时侵入四肢百脉。 “殿下……”顾夕拼着力气,声音也只咽在喉咙里。耳边,是刺耳的裂帛声。 长襟被挑起,下身一凉。素色的长裤被褪到脚踝。顾夕羞惭难当,急切间艰难伸手到身侧,捞到桌上一只筷子。他以筷当剑,凌厉回击。奈何招数再精妙,内力无以为济。赵熙单手便制住他的反抗。 赵熙伸手在案上一推,满桌的碗碟推落一地,溅起的碎瓷,划破了顾夕的脸颊。雪珠溅起,和着冰雨,甚是凄迷。 赵熙忽地顿下,扼住他喉咙的手有一刻松动。 顾夕艰难地喘息,“殿下,醒一醒,我是顾夕。” “伪装,都是伪装。”赵熙眸色又渐凌厉,她缓缓探手,坚定地扼住顾夕的喉咙,“你果然狠绝,面具撕脱了一层,还有一层,连死,都在演戏……” 冰雨从天而降,打在仰躺在桌案上的顾夕的脸上,他看到头顶,赵熙眸光里全是错乱,噙满了泪水。将赵熙的心戳伤,那里,也有他出的力。 赵熙一步踏到桌案上,单膝压住顾夕丹田,狠狠低语,“你装给我看,连死都在演戏,你好狠厉。” 顾夕眸色暗得缩成了一个光点。唇角溢出血迹。 执念如狂。 顾夕双腿被自己的衣物缚在桌脚上,大敞着,迎接冰冷的雨水,还有赵熙的暴虐。 不知多少次倾泄,不知耗了多长时间。 他于昏迷中醒来,太阳在头顶,高高挂起。人仍仰缚在桌案上,全身又痛又冷,夜里的冰雨打湿了船上一切东西,包括他自己。冬日的阳光不及晒干,到处都是冰冷潮气。 顾夕攒回些力气,艰难坐起来,看到身下一片狼籍。双腿青青紫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他翻身从桌子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周遭。画舫上空无一人。 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撕烂,尤其裤子,缚住他时,已经被扯成细条,再难还原。 顾夕试着走了两步,腿软无力。是内伤未济,也是纵情过度。他才十七岁,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即使初通人事,也不过是去岁的事情。顾夕从不知情爱是这样的惨烈,他无力地蹲下身,小腹也痛得难受。 顾夕一直等到夜幕再次降临,裸着腿,潜进旁边农舍悄悄顺了衣裤。顾夕回到船上,在舱里睡了一会儿。加上前夜,他三日夜未合眼睛,又没吃东西。又饿又伤,又困又冷。次日正午,顾夕终于醒过来。 济水河面,再无一艘画舫的影子。清平和面,北边凛冽。 那夜的事,就像是一个梦,难以追忆。 顾夕久久站在船头。 远水悠长,远山迷茫。他竟不知该往哪里去。 第19章 茂林别院(四) 午后的京城,街市繁华。 新年的气息从各个摊位上,扑面而来。 一个少年,从西城街道走过来。 少年虽有些憔悴,但容颜绝美,气质清雅,只站在街角,光华自现。凛冽的北风,挟着薄雪,呼啸地卷过地面,那少年虽只着单衣,却仿似未觉。路人有注意到的不免低声议论。 顾夕入了城后,就尽量避开人群。他身上这套衣服还是农舍里顺来的,内里什么也没有,又空又冷。一走动,大腿内侧斑斑点点擦伤处,涩涩的,又蛰又羞惭。 顾夕撑着走过一段繁华街道,街角有一处成衣铺。他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下,成衣铺里倒有贴身衣物出卖。他进店挑了几件清爽些的内衣和中衣,因出来的急,身上没带多少钱,棉衣终究没买。 顾夕从小到大的衣物皆有专人管。没穿过外面现成的衣服,何况是贴身的。不过他也不是拘泥的人。挑好衣服,借用店家内室。 穿衣服时,顾夕稍稍检视了一下,臀上的杖伤好了大半,只是青青紫紫的,很是触目。大腿内的擦伤是新的,因为没上过药,都红肿了。腹下丹田处,一大块淤青。那个冰冷的雨夜,赵熙用膝压住他小腹时挟了内力,伤他内息最重。顾夕试着提了口气,疼得几乎岔了气儿。他惆怅地叹了口气,放弃自我诊疗,快速把衣服穿戴好。 出到街上,他精打细算地在街边食肆里用了生平最简单的午餐,囊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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