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骤然降温,再加上今天要陪魏鹤远,她穿的衣服并不多,可以说的上单薄。 温暖的空气触碰到她的手指,也被那寒气激的一缩。 咖啡豆在狭窄的空间中摩擦破裂,香味醇厚而悠远,梁雪然侧了侧脸,那股香气盈盈绕绕,充斥着整个房间中。 莹白的手指点着杯壁,梁雪然问:“你有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她警惕心很重。 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太过荒谬—— 梁雪然和母亲生活拮据一辈子,冷不丁,有人带着巨额遗产从天而降。 依照钟深刚刚的说法,她已过世的父亲,梁友,有一位堂叔,自幼背井离乡在外打拼,虽有万贯家财,膝下无儿女;原本打算赠与梁友,但经钟深上次探访,得知梁友已然身故,所以重新立下新的遗嘱,选定梁雪然为继承人。 梁雪然的眼睛动了一下:“那梁老先生他——” “他执意要求接受安乐死,”钟深说,“他宿疾缠身多年,对他而言,死亡是种解脱,你不必感伤。” 对上梁雪然双眼,钟深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微笑:“梁老先生临终前怕思及故人,所以不愿见你。” 这句话含了太多信息,梁雪然微怔,也没有继续询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人已经过世了,她亦不会追根问底。 梁雪然问:“那证明呢?你怎么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钟深不慌不忙,一一取出。 资产证明,赠予说明,股权转让合同等等等等,他随身携带的文件很多,整齐划一地放在梁雪然面前。 还有他自己的律师执业资格证、身份证。 梁雪然目瞪口呆。 钟深双手交握,从容不迫微笑:“如果梁小姐还不相信的话,可以上网搜一下。” 他这样坦坦荡荡,梁雪然当然不能辜负他的这份信任。 她谨慎地查了各种新闻报道。 这才确认钟深并没有说谎。 她真的……暴富了。 梁雪然咬着唇,重新看一遍协议,才在右下角处签上自己的姓名。 钟深把协议收好,询问:“梁小姐准备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 梁雪然此时对他已经不再防备,犹豫片刻:“你等我看一下,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就可以。” 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 现在时间太晚,女生宿舍10点40之后就开始关门,上次有个女孩子晚到五分钟,在外面唱了好几遍《世上只有阿姨好》,才哄的宿管阿姨给她开了门。 梁雪然扪心自问,胆子不够大。 最主要还是歌喉不动听,说不定一亮嗓子宿管阿姨会报警把她抓走。 果断放弃。 再回萤火巷肯定也不行,在梁雪然的劝说下,梁母最近晚上不开门做生意,睡的很早。 这么晚回去,梁母肯定也不放心。 正在梁雪然纠结去哪里度过今晚时,钟深径直递了钥匙给她:“梁老先生在华城有两处房产,您是喜欢繁华些的,还是安静一些的?” “安静吧。” 梁雪然以为钟深所说的安静,会是华城五环外的地方,没想到就在三环上,闹中取静,有一片小别墅寓所,奢华程度可与北宁公馆相媲美。 在寸土寸金的华城,这么一幢房子的价格,难以估量。 梁雪然震惊了。 起初签名的时候,她对于突然增多的金钱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概念;当踏入这座三层高的小别墅,梁雪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梁老先生留给她的是多么巨大的一笔款项。 显然一直有人在照顾整理花园,蔷薇花开的烂漫,甫一下车,那股清香就混杂着草木气息席卷而来,梁雪然踩在一片黄色的银杏叶上,冷气蔓延,钟深自然而然地想要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叮嘱:“梁小姐保重身体。” 梁雪然没有说话,轻轻避开。 经过陈固那次事情之后,她讨厌异性的近距离接触。 除了魏鹤远。 梁雪然避开之后,钟深面色自若,仍旧为她介绍别墅:“上午刚请了钟点工过来,用品基本上都是换过的,你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梁雪然转身看他,问:“你现在做的,已经超出律师职责范围了吧?” 谁家的律师这样勤劳?还兼职司机和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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