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上过心。 想到这一点,梁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为了他记得生日开心,还是为他弄错时间而难过。 只好保持沉默。 魏鹤远的笑意因为她这句话而停滞。 凌宜年内心拉响警报——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当他对着某一任女友叫出前任的名字时,现任立刻也变成了前任。 他真的不想回忆自己那天是怎样被用一碗甜橙汤从头浇到脚的。 饶是傻白甜秦弘光和见多识广的沈州,一时也无言。 随着凌宜年往后退,两人也默默地离魏鹤远远了一点。 毕竟两人都不想被魏鹤远连累。 梁雪然觉着这种情况下,自己需要打圆场。 尤其,刚刚说错话的那个人是她。 梁雪然仰起脸,露出甜甜的笑容:“啊,忘记告诉鹤远哥了,我身份证上的日期其实说错误的。啊,也没什么的,毕竟生日这种东西,哪天过都一样嘛……谢谢您,魏先生,百忙之中还记得我。” 魏鹤远面色并未缓和:“对不起。” 梁雪然没想到魏鹤远会道歉。 有片刻的迟疑。 这应该是她第二次从魏鹤远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上一次已经可以称得上遥远,并不算的上美好的初体验,魏鹤远餍足之后,给颤抖的她盖好被子,低声道歉。 梁雪然摆手,尽量使自己语气听起来轻松:“都说贵人多忘事嘛,没事没事。” 她低头切蛋糕,魏鹤远不喜欢巧克力,小心翼翼地避开带有巧克力花纹的。 魏鹤远的事情,事无巨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预想之中的修罗场面并未出现,凌宜年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声说:“小雪然真是好脾气。” 秦弘光眼神复杂地看向两人。 魏鹤远凝望着梁雪然,那目光令秦弘光惊了惊;而梁雪然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她仔仔细细地切好蛋糕,放在干净的瓷碟上,双手捧给魏鹤远。 若是放在平常,秦弘光会认为梁雪然不过是伏低做小罢了,乏善可陈的一只金丝雀;而现在梁雪然这样温温柔柔的动作令秦弘光皱眉。 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精致的人偶。 魏鹤远凝望着梁雪然,接过蛋糕,尝了一口,慢慢咀嚼。 很甜。 甜的尖尖上带点使他不安的苦涩。 这么场乌龙就这么轻轻松松化解过去。 梁雪然的笑容一直维持到回到公馆,她把自己泡在浴缸中。 有点点累啊。 她很少会有这样感觉疲惫的时候,毕竟她没有可以让她懈怠的底气。 家庭无法为她撑腰,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只能努力。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捷径可走,只是有些人只能负重步行,而有人运气好,父母早早准备好车驾。 运气更好如魏鹤远,直接生在了终点。 晚上温存过后,魏鹤远说:“……我会替你补办个生日。” 梁雪然摇头:“不用不用,您平时太忙了,我真的不介意。” 男人声音淡淡:“但我介意。” 这短短的四个字让梁雪然想了好一阵。 他介意什么? 介意自己做错了事?还是说,介意在朋友面前丢了颜面? 梁雪然想不通,也不去想。 她真正的生日在下周四,工作日时间。 梁雪然没有把魏鹤远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又不可能真的在工作日时间出来为她庆生。 不抱有太多期待的话,就不会有失落。 如今的梁雪然对魏鹤远就不会再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 只把他当成是个没有感情的atm机就不会再难受了。 知道真正生日那天,魏鹤远说今天休假带她出去玩时,梁雪然仍旧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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