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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博闻?”

    “是我,你别乱动,”邵博闻一手拉着他,一手协同双脚爬上坡顶,蹲在工字梁上低头看他。

    常远见他浑身比自己干净几倍,不像是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终于敢卸下恐惧,浑身脱力地将自己像尸体一样挂在半空中,声嘶力竭地骂道:“邵博闻我操你妈!老子已经被你吓死了!”

    邵博闻看他状态崩溃,愣是怂得没敢多话,他小心地将常远拉上来,还不敢就地搂上,又提心吊胆地牵着爬上地面往前溜了十几米才停下,常远精疲力尽,稀泥一样往地上滑,搂着他腰身的力气却很大,他一言不发地收拾着情绪,窃喜和感激姗姗迟来。

    邵博闻为了将就他,也盘着腿坐到了地上,他摸了摸常远的头发弄了满手泥沙,要亲他的脸也是无处下嘴,常远脏得像个地老鼠,连脖子都是黑的,唯一白的就剩脸上那些线状的痕迹了,脸侧的是汗,眼睛下面的是泪水。

    邵博闻有良心,他不敢生气,只好不嫌弃地去吻常远,他也很害怕常远有个三长两短。

    常远的五感有些迟钝,他已经顾不上这里是工地,远处有人、他嘴上有沙,平常的顾忌不适合这个失而复得的时刻,他没有办法拒绝这种慰藉和温暖。

    他用舌尖在邵博闻的上牙板一通乱磨,想借刺痛来告诉自己不是做梦,邵博闻的舌头被晾了半晌,牙床也酸,心想这哪是接吻,拔牙还差不多。

    很快常远平静下来,不祸害他一口老牙了,两人才正经抓紧亲了两口,不得已稳定心神爬起来办正事,司机还在等工具,还有谢承他们。

    常远的左腿越疼越狠,走路一瘸一拐,邵博闻想看他的伤势,可是双层棉裤加秋裤的阻力不容小觑,撸不上去。常远又不肯脱裤子,时间紧急,有命在就是幸运了。

    邵博闻觉得他走路太慢,就背着他往大部队那里跑。

    常远趴在他背上在夜风里问道:“你怎么来的那么巧?还知道对面就是我?”

    邵博闻心道我总不能说听得出你喘气的声音来吧,就说:“我准备翻过去的时候看见你的手了,怕吓到你,就在对面等了一会儿。”

    常远“哦”了一声,又问:“你之前去哪儿了?手机怎么关机了?”

    邵博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嗓音沉沉地说:“没电了,谢承说他饿断了腿,我就……出去给大家买宵夜去了。”

    他也是因为这个,才逃过了一劫。但是宵夜被他半道上又扔了,因为跑起来能快一点。

    常远心头大患的刚解,立刻陷入了新的忧虑,他想安慰一句“他们不会有事的”,却又感觉太过苍白,只好将脸紧贴在邵博闻脖子上,心想我拖了他的后腿。

    第122章

    来不及了!

    人力扎成的钢筋丛林在剧烈地摇晃,水泥碎块如乱石崩云,林帆猛然刹住这没有意义的飞奔,在惯性的作用下前蹿着将身体转了一圈,满目仓皇,让人心头滋生起一种阴冷逼人的负面情绪。

    林帆的脑子里一片浆糊,死亡和危机总是比幸福快乐更能带来启发,一刹那就让他抓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点,那些他无意或刻意忘记的东西被震荡浮起,谁是最重要的人?哪些事最难以忘记?他得到过什么?又失去了哪些?

    谢承到底年轻,跑起来一马当先,可这年轻人善良,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别人,扭着上身回头声嘶力竭地吆喝,让大家快点跑。

    周绎感冒得正是时候,喷嚏鼻涕交替刷着存在感,露天里风又大,因此刚到下班的点就被邵博闻赶回去了,因此余震袭来的时候,他正饭也没吃地倒在宿舍睡大觉。

    林帆在兵荒马乱间跟谢承对上视线,被他眼底那种纯粹明亮的细芒所感染,心口猝然又热又痛,他不明白这么好的小伙子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也许根本跨不过去的大风大浪,而自己又是做错了什么,才要遭遇这种噩运。

    怨恨忽然魔化了林帆的心,生活从来不曾如他所愿,他往前回顾,只记得坏人享福命长,好人清苦早夭。

    谢承又惊又怕,回头一看公司的重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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