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以来,云飞镜看着他,发现他无论是学习也好,聊天也好,一起编程也好,即使再疲累,也永远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罗泓从来不把礼貌上的东西做得很夸张,可只要和他在一起,用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他就能让人感觉到他对别人的重视。 这种重视是从语言、表情、眼神、行为里传递出来,也是他打心眼里这么想的。 像是现在,哪怕只是前排同学隔着三四排远远喊了他一句,罗泓应声的时候,也必然是先把笔平放在桌面上,再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至少云飞镜没看见过他手中还握着笔,就去回答别人。 刘赟超问他:“你要不要做个见证人?” “什么?”罗泓迷茫地问。 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但这么隔着四五个人喊话也太影响人。 罗泓站了起来主动走过去,不知有意无意的,他正好就站在云飞镜的书桌边。 云飞镜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果然腰身挺拔如一杆劲竹。 刘赟超大咧咧的,一点没注意到云飞镜的这道目光。他径自把自己和吴志宇的赌约说了,还问罗泓是要当见证人还是加入。 没等他祭出“小浣熊方便面诱惑大法”,罗泓就先礼貌地笑了笑。 “听起来,这种赌约还是捉对赌最有趣一点,三四个人就少一点刺激。”罗泓伸手示意了一下,“不然,还是老搭档——你们两个对赌,我和……云飞镜赌?” 罗泓向云飞镜低下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眉眼间含着淡淡的征询之意:“继续比吗?我们两个?” 把从盛华开始的比赛延续到一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彼此的对手,也是彼此的朋友? 云飞镜也同样含笑点头,两人目光相错,是此前一年来培养出的默契。 刘赟超一点没读懂空气,他一张小嘴还在拼命叭叭。 “诶,那你这么说也很有道理啊——哦对了,你们两个已经习惯比了吧。”刘赟超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看我怎么就就总忘,你们两个都是从盛华出来的啊。” 云飞镜哑然失笑,她从桌上拿起那两包小浣熊,一边一个分开递给刘赟超和吴志宇。 “那就不能收你们的‘见证费’了——这次考试,我和罗泓的成绩,请你们两个做见证人。” ———————————— 对于月考云飞镜和罗泓单独打赌的事,林桓也有话要说。 他说:“呵呵。” 云飞镜:“……你不要冷笑。”你冷笑起来就不像林妹妹了。 林桓如果知道云飞镜的念头,可能会当场上演吐血三丈,立刻和云飞镜这损友绝交。 林桓哼了一声,最终还是懒洋洋地抬手指了指罗泓和云飞镜:“打赌的话,你们有赌注吗?没有赌注,也叫打赌?” 罗泓被他问得微微一愣:“那你说,赌注用什么好?” 林桓高深莫测地一笑:“你们两个如果谁输了,那就帮我再编一个程序……” 罗泓:“……有劳建议,还是不了吧。” 云飞镜:“……不坏好心,你自己凉快着吧。” 林桓不爽地“啧”了一声,整个人向圈椅里整个仰倒下去,顺手摸过云飞镜扣在桌子上的单词本盖在眼睛上,像一条咸鱼一样地瘫着。 “不过说起来,你们三中应该是也有月考的吧。” “有,跟你们同一天。”林桓慢吞吞地拉长了调子。 云飞镜根本不问他怎么知道一中月考究竟是哪一天。林桓这个人,他知道什么云飞镜都不奇怪。 她奇怪的是另一件事。 “说起来,以前的考试里我真的很少听到你的名字……林桓,你不会课程免听,考试也免考吧?” “那倒不至于,”林桓把自己眼睛上的简易眼罩,也就是云飞镜的那个单词本拿开,同时还嫌弃了一句:“怎么这么沉,压得眼睛疼。” 云飞镜:“……” 林颦儿同学,毛病真是比猫还多。 “都说应试教育应试教育,教育当然就是为了应试。我不会不去考试的。”林桓缓缓说,“我就是……不耐烦写那么多字,特别是已经会了的东西反复搞,太烦人。” 云飞镜:“……” 她心生不妙之意,追问林桓:“你详解一下这个‘不耐烦’的意思?” 林桓诧异地看了云飞镜一眼,好像在问她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语文古诗词默写我不写,理综填空太简单的没意义写,数学有答案就行。” 云飞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