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事,熬过去过段时间再看,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对不对?人们第一件事应该学会的,是自己爱自己。” 因为奶奶这样说,所以小时候她坐在家门口,翘首以盼爸爸妈妈带着哥哥回家,小小的孩子十分渴盼家人,却双眸明亮,笑容灿烂。 柏正看她一眼,他尚且不会爱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学会爱人,是开始懂得爱她。 因为爱她会痛,所以这辈子都不可能爱自己了。 喻嗔见他不说话,不好意思道:“你是不是嫌我烦呀?” 哥哥就老是觉得她烦。 柏正一一应道:“不难过,你说得对,不烦。”你再招人喜欢不过了,喻燃心中其实也疼她。 喻嗔揉揉脸,轻轻笑。 柏正看着她,无比想靠近她,像是冬夜旅人看见一簇灯火,然而最后,他只是低声道:“我不会有事。”我在一天,你也不会有事。 温柔的路灯下,她细碎的发被吹得轻轻摆动。 他克制住自己的目光,唇角轻轻弯了弯。 能陪她一天是一天,能陪一年是一年。 他不会重蹈生父覆辙,即便带着这败类血脉,他也绝不容许对她放肆第二次。 * 把喻嗔送回三中,柏正回家之前,顿住脚步,扬声道:“徐学民。” 徐学民从远处车里走出。 “谈谈。”柏正说。 徐学民弯了弯腰:“您说。” “他是怎样一个人?” 徐学民想了想,道:“除了仪夫人这件事,他是很了不起一个人。工作认真,能力出色,擅长交际,举止优雅。” 柏正眸光微微嘲讽。 徐学民面不改色:“他为您留下了许多财产,您成年以后,即可自由支配。柏先生能有如今的成就,也是他的手笔。仔细说来,他才是当之无愧的t市首富。” 徐学民自是不可能说上任主人半点不好。 柏正沉默良久,说:“我不想认他。”他也不需要这些巨额财富。 童年的时候,他就恨这个男人,恨牧梦仪。他渴望有一天睡醒,那些被关起来,被毒打,半夜在脖子上的刀口,都是一个可怕的噩梦。睁开眼睛以后,柏天寇才是他的父亲,牧梦仪不再讨厌他。 然而越长大,他就越不再想这种好笑的事。那个人是造成一切悲哀的缘由。 徐学民平静道:“您不必认他,如果您愿意,您永远姓柏。” 那人也没想过柏正会认他,事实上,那人全部的感情,几乎都交付给了仪夫人。 “我不再是他管家,从他死亡那一刻,我完全服从您的指令。”徐学民这样道。 柏正靠树旁,冷静道:“他死得挺痛快,活着的人,想报复他都做不到。我不想走他走过的路,也不再稀罕牧梦仪的感情。但是现在我认了,单靠我自己,确实很多事做不到。即便活得卑鄙,可我要活下去。徐学民,我需要你做两件事。” “您请说。” “第一,保证喻嗔安全。” “您放心,我们会尽量。” “第二,不管我未来活成什么样子,保证我身上不能出现他的影子。” 徐学民问道:“那您身边发生的那些事?” 柏正笑了笑,说:“走着瞧。” 他说走着瞧,徐学民侧目,点点头。他心中宽慰,柏正长大了,至少仇恨不再在他心中占据主导地位。 他学着冷静,也逐渐愿意利用资源。 周一,柏天寇带着爱妻出了国。 涉及到仪夫人声誉,他没有办法召开新闻发布会与他们掰扯柏正的身世。 毕竟真相摆在那里,柏正并非他孩子。柏天寇能做的,就是封住流言,严禁不良言论继续传播。 柏天寇不是傻子,这件事突然被曝光,这样措手不及,肯定有所预谋。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他立马就想到了丁梓妍。 他想到,柏正也想到了。 有些事情终于能解释通,为什么丁梓妍对他前后态度差距那么大,原来是知道了他身世。 然而非常遗憾,她只知道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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