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袖套天天去校门口站岗,希望喻嗔别离开。 庞书荣有些失神。 窗边的乔辉突然道:“我去!你们快过来,那里有个龟孙儿欺负我们学校的女生啊。” 几个少年纷纷站起来。众人都记得柏正的话,不主动惹事,但是不能怕事,不许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乔辉说:“是喻嗔她们。” 柏正看了一眼,皱眉往楼下跑。 乔辉想带着人跟下去,庞书荣拦住他:“我们先别去。” 乔辉不服气:“为什么,小爷去收拾那货啊。” 庞书荣心想,你是智障吗?有人都快杀人了,你还看不出来,根本就不用你。 他拦住乔辉,恍然觉得帮柏正,就像是在帮当初的自己。 柏正跑过去,刚好听见邢菲菲说不能报警。 王向远早就料到这结果,因此有恃无恐。他忍不住看了眼喻嗔。 娘的,这姿色,可比邢菲菲这种难啃的小辣椒强多了。 王向远说:“你不跟老子回去也可以,你同学跟我一晚。”他的手转了向,想去拉喻嗔,他话说得下流,却知道这妞儿带不走,只是吓唬邢菲菲而已。但是今天摸一把也值了。 外面开始下小雨,餐馆老板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灯光与闪电之下站着一脸阴戾的少年。 柏正单手抄起板凳,直接冲着王向远那只手砸了下去。 “咚”的一声,伴随着王向远声嘶力竭的惨叫,吓得出来看情况的餐厅老板娘捂住了嘴。 邢菲菲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喻嗔看见柏正这样子,心也颤了颤。恍然间,她觉得像回到了初见柏正那一夜,那天他也是拿着钢棍,踹门进来把金链子男人打得哭爹喊娘。 但如果说那夜他打人张狂又散漫,今天纯粹就是在发疯。 王向远手骨被他打得一声响,然后被踹翻在地上。柏正扔了散架的木凳,一拳捶在王向远脸上。 他打出的排球都别人都不敢接,何况是这结结实实一拳。 王向远本来还在痛呼,下一刻直接晕厥了过去。 老板娘浑身发冷:“这……这。” 闪电之下,少年尚且没有完全洗掉的穷奇文身盘踞在脖子上,他整个人带着可怖气息,扬起拳头还要落下。 邢菲菲眼神一闪,抿唇没有吭声。 “柏正!”喻嗔喊道。 柏正动作顿住。 “别打了,你再打他会死。”连她都看出来了,柏正打人有多可怕。怪不得曾经张坤一行人拿着钢管都占不了他半分便宜。 喻嗔觉得惶恐。她怕他真的杀了人,上前几步,用微微冰凉的掌心,握住他拳头。 她的手相对少年骨节粗大的手又软又小,她干脆双手握住,把他拳头掰开。 柏正全身肌肉绷得死紧,他甚至因为暴怒的情绪,眼白里渗出浅浅的血丝。 从喻嗔惊恐的眼睛里,他大约知道了自己这时候什么样,约莫就像传言中他那个疯子父亲。 他顺着喻嗔的力道松开拳头,然后一把将喻嗔拉到自己身后。 柏正像是划出了一块地盘,身后只有喻嗔,而他与全世界对峙。 他冷冷问邢菲菲:“你惹来的人?” 邢菲菲看着他,不说话。 柏正听见王向远说的下流话,杀了王向远的想法几乎在那一瞬压制不住。 血液疯狂流动,让他血管微微鼓起,他清晰认识到,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果然和稳重的柏天寇不一样。 他流着一个疯子败类的血。 面临被抢夺和失去的时候,就会极端到疼痛。 喻嗔站在他身后,心跳飞快。 她第一次认识到,平时的柏正原来只是在打打闹闹,他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也感到了退却和害怕。 庞书荣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带着人跑下来。 乔辉小心看一眼柏正:“正哥。” 柏正闭了闭眼,平复情绪道:“看他死没死。” 快要吓哭的伊庆走过来,摸了摸王向远脉搏,吓得他心脏都要停止了。 “没死。” 柏正说:“送医院去,报警。” 他见过这世界的黑暗面,知道随便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干过不少勾当。 邢菲菲说:“不能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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