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林无意,身心一顿。紧紧跟来的谢萼龄也看到了地上的爱郎,连忙低呼了一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谢蕴玉则不愿再耽搁,从始至终未看一眼杨珥,抬脚欲往门帘内走去,却被杜光慈一个箭步给拦住,“您不能进去!” 她眉眼一挑,“为何?” 杜光慈觑了一眼谢萼龄,说白了就是担心皇后是谢萼龄请来的救兵,谢蕴玉又是何尝不知,眼光渐冷,皇后的威严尽显道: “你不信我?无妨,我还带了李廷尉一同前来旁听,你可还有什么异议?” 适时,门帘处又钻进来了一位大腹满脸络腮胡的大臣,气喘吁吁地朝杜光慈行了一个礼,后者这才安了半颗心。 众人皆知,李廷尉是丞相一党最忠实的走狗,量这谢蕴玉也不敢玩花样。 一门心思悬在林无意身上的谢萼龄看到李廷尉进来后,不敢置信地望向皇后,“姐姐!”她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皇后,就是想要她救林无意的! 皇后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虽是你的姐姐,更是这大辛朝的皇后,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朝廷钦范。” 谢萼龄闻言,急得直跺脚。 皇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杜光慈,声调软了半分,“这事,还是我们自家解决的好,若是皇上出面,恐怕又会生别的变故。”说完还看了一眼杨珥。 杨珥气得痒痒,心是从未有过的绝望,若是今日来的是皇兄,怕是还有转圜 的余地,毕竟彭家二郎死遁之事是皇兄默许的,可是没想到来人竟是那沆瀣一气的谢皇后! 杜光慈思忖了片刻后,觉得谢蕴玉言之有理,缓缓放下了阻拦的手。 皇后严声禁止了欲跟上前的谢萼龄,闪身便入了帘幔内。 “长姐,你怎么来了?”谢庆岱诧异道。 皇后拂了一下裙摆,径直坐在圆桌旁,“那人有事,一时赶不回来,你不介意我替他来吧?” 谢庆岱很是错愕,但看到后面紧跟着的李廷尉,便又意识到长姐并非在开玩笑,他心思没有杜光慈多,只想着若是皇后在,可能会事半功倍,连忙大摆着手,“长姐说笑了,当然不介意。” “这便是那个证人?”谢蕴玉上下打量着王麻子。 王麻子也有些狐疑地与她对视了一眼,抿唇对谢庆岱问道:“赵大人……您不是说您兄长要来吗,这……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杜光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无事,长姐在我们家的地位并不比兄长低,你实话实说便可。” 王麻子颔首,深吸了一口气。 “开始吧,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若是有半分的欺瞒,误了我们帮助林无意的心思,明日他就有可能身首异处。”谢蕴玉猛捶了一下桌子,冷言道。 “是是!”王麻子畏缩成一团。 谢庆岱见李廷尉也站定,这才开口道:“王兄,林无意搬去三阳县是什么时候?” “三年半前。” 谢庆岱唇角一弯,望向皇后与李廷尉,“长姐,李大人,你们可听清了,这时间正是与彭希棠传来病死的日期相同!” 李廷尉应和,谢蕴玉却默不作声地抠着指甲上的丹蔻。 在帘幔后一直留心着这头动静的杨珥,心如死灰。事已至此,林无意倒多了一份从容,只静静地把杨珥看着,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安稳地看她了吧。 只是,王麻子紧接着懵懵懂懂的话,却是给了二人一丝希望。 “彭希棠是谁?赵大人你的话,小的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杜光慈瞳孔微张,谢庆岱更是急了,“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要怕,把林无意的真实身份都说出来!” “真的可以说吗?”王麻子的神情犹豫。 谢庆岱催促他快说。 “小的从小便是生在三阳县,邻居家的林老爷更是在我出生前便在三阳县扎根了,三年前林老爷病逝,他住在乡下的孙子林无意便来处理他的后事,然后便长久地住下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