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来了也不派人到方丈禅房通知我一声!我听方丈讲佛经听得入了迷,一时竟忘了时间,让祁公公一阵好等。” 暮云抽了抽嘴角,二七都尴尬地拍了拍杨珥的肩,“长公主,演过了啊!祁公公早就知道了。” 杨珥心下一惊,果见祁昱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只能悻悻地软语道:“原来公公都知道了啊……” “不仅是奴婢知道了,皇上他也知道了。”祁昱满含责怪地觑了她一眼。 她咽了咽口水,牵了牵嘴角,却强笑不起来,隐隐能够预见皇兄得知此事时的怒火。 祁昱显然对杨珥执拗的性格颇为了解,深知说什么都是多费口舌,无奈道:“你放心吧,皇上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目光一灰,“或许是对彭太尉的愧对吧,还感叹了你对戴氏的处理做得极好。” 杨珥心下一松,对他撒娇道:“祁公公你实在是太坏了,准是想让我心里不好过,才一直板着脸的。” 祁昱骨架偏瘦,宽大的衣衫罩在身上空荡荡的。许是在宦者身边浸染多年,腔调都变得有些阴测测,却不像其他阉人一样酷爱涂脂粉。俊朗的眉眼,寡淡的薄唇,眼里满含世故暗示着他入骨的城府。 但杨珥却知道,这些阴谋算计,他却从来未在她身上用过。她很珍惜,这些为数不多的,还陪在她与皇兄身边的旧人。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二七疑惑道: “对了,不是派你去苏州找沈大人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就算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先去三阳县给我汇报吗?” 暮云奇怪地瞅了一眼祁昱,不知是她眼花了还是怎么的,刚才似乎发现祁公公身子莫名抖了一下? 二七无意的看了祁昱一眼,恭声对杨珥道:“属下在苏州逗留半月有余,虽找到他老人家三年前所住的私邸,但却已空置许久。只从看守的下人处打听得知,沈大人竟就在这江城郡的首城江城之中,具体在何处,他就并不知情了,也无法联系到沈大人。” 杨珥闻言惊声道:“什么?就在江城中?”随即面上有些愤慨,“这沈大人莫不是开了天眼可以看到我们的动静?让我们总是扑空不说,竟还兜兜转转到了身边!” 二七面露严肃,杨珥不自禁地看了眼祁昱,见他脸色也不太好,这次只怕又要让皇兄失望了。 气氛凝重之际,二七突然跪了下来,正色道:“属下本应直接到林府与长公主复命,但想到归时路过归元寺,便顺道过来看看暮云等人的情况,若是无虞便想将寺庙中的情况一同告知给长公主,不巧正遇到祁公公到访。属下妄自下决断,望长公主恕罪。” 杨珥沉吟了片刻,摇首道:“你本是好意,我又怎么会降罪于你,起身吧。”说完她便去扶他,“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二七苦笑,也在为这次空跑一趟烦心。暮云虽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默默地在一旁啃着鸡翅。杨珥从未瞒她,也从未对她多言这些事,或许是想让她做自己身边唯一一个还算清明的人吧。 “长公主。”祁昱的一声叫唤,拉去的杨珥的注意力。他朝她的手中塞了一个东西,叮嘱道: “皇上他虽然气愤您的乱来,嚷嚷着说不再管您了。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气话。圣上现在没对您禁足,是对您最大的宽容,也是对您出寺的默许。奴婢知道,死士仅可保您的安全,这世间却有许多事都是需要叫做‘人情’的这个东西的。这个您收好,慎用。” 杨珥借着火光才瞧清手中为何物,一时间,心里暖意融融,她知道手握着这枚令牌意味着什么,天下人还没有不想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搭上关系的。 皇兄虽疼爱她,但顾及很多,定不会下令让祁昱做这种可能会暴露她身份事,但祁昱管不了这么多,生怕她在宫外被人欺负,既然皇上不能出面相助,那他也就贱命一条,自是要拼死护住长公主的。 皇帝身边不能缺了伺候的人,是以祁昱所剩的时间并不充裕,幸亏碰到杨珥回寺庙,有些话不必再通过旁人来转达,他也放心些。 “我这次出宫就是奉皇帝的命令来看看你,你瞧他虽然嘴硬,但并不会真的不管你。”祁昱苦口婆心地说道。 杨珥点了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是懂的。 最后,祁昱神色犹豫,眉头微蹙,“这沈大人的事,还要麻烦长公主多多费心了。” 她知道这一直都是最为迫在眉睫的事,却从祁公公的举止中嗅出别样的意味,她试探出声,“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祁昱先是一怔,没料到她会心细到如此地步,凝眸沉思片刻,终道: “魏昭仪小产了。” 周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