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及门栏,就有浓郁的酒香飘逸到鼻尖,令来人为之倾醉。 杨珥精神一振,看这阵仗,这次应该不会再空手而归了,脚步都变得欣急起来,不料在入门时却和一位妙龄女子相撞。 “抱歉。”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由自主地对视,随之皆是一阵错愕。 妙龄女子眸光滟滟,颇有些风尘的味道,穿着俏丽,面上挽着一条丝巾,奇就奇在女子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竟和杨珥有七八分的相似! 妙龄女子似有急事,抱着一个酒坛对杨珥欠了欠身,便快步离去了。 定在原地的杨珥有些恍惚,未几,便释然了,不过一个路人罢了。抬脚走进店内,唤来了一个小二,“小哥,给我来一小坛雄黄酒。” 小二顶着客套的笑脸,“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雄黄酒极为抢手,仅剩下的最后一坛,也被刚刚您在门口撞见的那位姑娘给买走了,下次请赶早。” 杨珥心里苦啊,耐着性子问:“那江城可还有别的酒肆有这雄黄酒?” “不瞒您说,咱们斗酒轩要是都没了,别的地儿怕是也不会有了。”小二赔笑道,面上却有难抑的得色。 最后,杨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斗酒轩,不甘地望了望苍天,自己都不辞辛苦地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却只能败兴而归,早知道不乱逛,早点来,这最后一瓶就是她的了。 心情郁闷地在街上晃悠,目光忽然被巷子里的一抹明亮的身影给勾了去,是那捷足先登的女子!她为什么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杨珥默默地走到暗处,发现她正慢慢揭下丝巾,直到完全露出一张脸,她才放心地呼了一口气,这女子除了上半张脸与她有些神似外,下半张脸无一处出挑,看来并不是母后或者父皇在宫外的私生子女。 但下一刻她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子的面容虽然算不上姣好,但是肤润细腻,整体条件来说也算中上乘。掩在丝巾下的地方竟然青一块紫一块的,红肿得老高,不能见人。 女子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帕丝巾,小心地倒了一些雄黄酒在其上,打湿了拳头大小的一块,轻覆敷到伤处,疼得五官扭曲。 杨珥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正欲走开,却听到巷子的另一头传来参差不齐的脚步声,其声稳健一听便是出自于成年男子的奔跑,她蓦地望向来人。 十来个穿着黑衣便服的遮面男子,拿着木棍,气势汹汹地朝那女子冲来。杨珥眉头微蹙之际,那女子却已尖叫出声,转身欲往她这个方向跑来,却因心急踩到襦裙,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几个呼吸间,眼看着黑衣男子们手中的木棍,就要落在女子的身上了! 杨珥瞳孔微张,看到其中一男子的必行之路上,放着的毅然是她错失的那坛雄黄酒,她咬牙喊道:“该死的!踢到那坛酒你就死定了!” 开玩笑,这可是她走了好远的路,都没能得到的东西,给人治伤就算了,难道眼看着它成为这些人脚下的亡魂? 那男子显然也是被突然冲出来的杨珥给惊到,脚下果然慢了一步,杨珥曲指吹了一溜独特的哨声,尾声还未消散,执婴便出现在她的身前。 杨珥面色如常地吩咐道:“夺酒,救人。” 执婴二话不说地只身进入了黑衣人潮里,领头人面色不善,冷笑道:“找死!”一毛头小子竟然也敢和他们较量? 下一刻,他的下巴便被面前这稚嫩的青年给卸了,身后众人皆是一惊,忙把那女子撇到一边,一窝蜂地朝执婴涌去。 执婴淡漠地穿梭在人影中,弯腰躲过一凌厉的招数,顺手将酒坛揽入怀中,另一只手每一出拳,便是击飞一人,游刃有余,似在玩乐。 杨珥倚在墙上,轻飘飘地说了句:“速战速决。” 果见执婴化拳为掌,招招狠毒起来,当即劈得二人卧地不起,黑衣人群慌乱不已,开始自乱阵脚。抬着下巴的领头人见势不妙,做了一个撤的手势,众人如获大赦般架着伤者逃走了,连面上掉落的丝巾都来无心去拾。 执婴记得长公主的吩咐,不再恋战,回身将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并将手中的酒坛递给杨珥,尊敬道:“一滴未落。” 杨珥冲他点了点头,随即望向面露惶色的女子,她似被执婴不凡的身手给吓到,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对主仆,似乎远比刚刚那群杀手更要怕人些。 “姑娘,我救了你一命,你便将这坛酒作答谢吧。”杨珥的话看似商量,实际上透着万分的不容置喙。 然后她眼神示意执婴将姑娘扶到一旁歇息,自己转身准备离去,却觉得自己的麻裙猛然间被人死死的拽住,女子哀求的声音入耳: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