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出一个宏观、系统的判断?” 顾瑶“是。” 刘楚“那么,你只是见过被告人田芳几次,接触萧云霞、张丽椿一面,仅凭这样简单的接触,你的专业判断准确率到底有多高呢?” 顾瑶眯了下眼,说“心理学不是概率学,准确率不能用数字来衡量。就好像有位患者今天患了感冒,医生给他开药,他痊愈了,但医生却不能保证他永远都不会再感冒。而且正是因为那是一个小感冒,才容易被人忽略,有些患者认为只要挺几天就过去了,直到小感冒变成大感冒,进而导致肺炎,患者死于并发症。在这个过程里,医生是没有能力干预的。如果你问我仅凭一面之缘,是否能做出准确的专业判断,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明确的答复你,她们三人在心理上都有问题。” 刘楚笑了一下“你刚才说这整个悲剧是连启运种下的因,那个果也落在他身上,这很像是佛法上的因果论。如果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所有死者都在一个因果轮回当中,那么是不是就不需要有人为他们的死负上法律责任了?” 徐烁这时突然开口“有异议,公诉人的问题不应带有诱导性。” 审判长“公诉人请注意你的发问方式。” 刘楚“是,审判长。” 谁知,这时顾瑶却说“我可以回答公诉人的问题,请审判长允许。” 审判长点了下头“证人可以作答。” 顾瑶收回目光,笔直的看向刘楚,随即说道“公诉人刚才的问题是想利用数字和概率来证明我的专业能力,你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你对心理学完全不了解,只是站在门外窥探门里,这一点我可以理解。” 刘楚一怔,全然没想到顾瑶会当庭给他一个软钉子。 顾瑶继续道“我也可以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回答你的问题——佛法上的因果论讲究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这个标准带有主观性,不容易分辨,所以你举这个例子并不恰当。其实心理学和佛法的因果论有本质区别,心理学只注重现实适应标准,比如被害人连启运从一位企业高管变成了现在的死者,我们与其说是他是因为做了恶事咎由自取,倒不如说是他的做事方式有问题。在这件事情里,心理学不会探究‘死亡’本身,更重要的是探究‘死亡’的主角本身。就好像我们做心理辅导,我们会问询患者的出身背景、成长环境等等,这些经历会成为患者现如今性格形成的重要原因,也会对他的心理产生直接影响,但我们绝对不会因此判断,这位患者是咎由自取、恶有恶报。其实这个过程和我国的法律依据殊途同归,在审查制度里,你们也需要对犯人有一个从过去到现在的全面了解,而不是只管抓住犯罪嫌疑人,不问他的过去现在,不问事情经过就对他的行为下判断。” 刘楚的眉头皱了一下,显然他并没有想到顾瑶会成为整个庭审里最难缠的一个。 刘楚“证人,按照你刚才的意思,你是不是认为在这个案子里没有人需要为被害人的死付上法律责任?” 顾瑶缓缓眨了一下眼,说“我刚才说的很明白,这需要你们对犯罪嫌疑人有个全面判断,再依法判定。而且这是你们律师的事情,你不应该反过来问我。我只能站在心理学角度上回答你,连启运给三位女性造成心理创伤,这一点他责无旁贷,即便他现在已经成为本案的被害人,可这并不代表他对三位女性造成的心理创伤就会不药而愈。当然,现在的法律无法判断一个人给另一个人造成心理创伤应该怎么判刑,所以连启运不会因此受到法律追究。” 顾瑶的意思很简单,她等于直接暗示了连启运给田芳在内的三个女人造成了心理创伤,却因为法律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而逍遥法外。 这在法律上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空子”,人们会去追究实质性的伤害,因为有实据可循,那么没有实据可循的心理伤害呢?就好像有精神病的人会被他人躲避、歧视,可是这些人是如何患上的精神病,却很少有人提出疑问。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人们无法在事先进行预防,只能等悲剧发生了再追究责任。 刘楚熟读法律,自然能明白顾瑶的暗示,顾瑶这是等于直接在法庭上为田芳拉同情票了,他不由得一噎,但很快就重做旗鼓,再度发问。 刘楚“证人,就你的分析判断,你是不是可以完全肯定,被害人连启运一定侵犯到被告人田芳的心理黑洞禁区,从而才令被告人将其杀害呢?” 徐烁很快说道“有异议,公诉人不应进行诱导性提问!” 审判长“公诉人,请注意你的发问方式。” 刘楚“是,审判长。我只是想证实证人的证言带有她个人的主观倾向。被告人田芳在案发当日的心情如何,她杀害被害人的行为是否掺杂主观故意因素,心理咨询师根本无法准确的进行判断。证人的证言不具备参考价值。” 也就是说,田芳当日心情起伏如何,是不是已经被逼迫到那个境地,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替她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