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百药道:“哎哟,我本以为阿宝已经很勤快了,现在看来呀,他还能更勤快一些!他们不是欠领头的,是欠在后头抽鞭子的。还得再抽几下!” ~~~~~~~~~~~~~~ 阿宝就开始很惨。 赵初宝,小名阿宝,张百药的大弟子,也是内定的女婿。原本对师父既敬且畏,半年之后怕死了新来的师妹。两年之后这种恐惧深入骨髓,连反抗的心都提不起来了。如果你有一个同学,他只能比你多考个三、五分,有时候还没有你考得好,那你俩是竞争关系。如果每次都多个三、五十分,那是你有心学习的。如果对方考了满分,那就只有跪的份儿了,甭学了,不是一个物种,没得学。 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一以贯之,赵初宝开始看媛媛被整得头大的时候还欣慰:“媛媛终于有点淑女的样子了。”轮到自己,就每天跪着醒来、跪着入睡,膝盖生茧。 赵初宝以为自己够刻苦了,不想新师妹是个医疯子。 自打开始学诊病了,白芷又从作息里挤出时间来,每天都要出去转悠,捡病人。路上捡不到了就直接冲进南城去看病,有这么干的么?南城都是什么人呢?穷、脏、乱,各种疾病、受伤等死的人。街上的乞丐她也治,牢里的犯人她也治,城里的治完了跑乡下去,全安州的病人都见过她了,她又开发了新的地方——义庄。 开始是一个外乡人,以为死了,义庄看守的老贾发现他还活着,总不能活埋吧?找了一圈儿,没大夫肯去,她去了!从此又多了一个常去的地方,还跟仵作们混熟了,常给仵作们开药去去毒气。 只要她多学会治一种病症,那就是全城穷病人的一次狂欢。 “师父!不是弟子不努力,这个真是学不出来啊!”赵初宝哀嚎了。 张百药很没良心地笑了:“你当然学不出她的样子来,你师父我年轻的时候,也做不到这样。可是这份心,总是要有的,不要懈怠就好啦。” 赵初宝才略略放下了心,依旧觉得日子很苦,只盼着师妹的亲爹快点来接她回家。他不来,师妹就心慌,一心慌就天天治病去了。 这不,又来了。 白芷提着个药箱子,看看天色,说:“我出去了。”张娘子从后面叮嘱:“才吃了饭,别走太快。” “哎。” 每天晚饭后到敲闭门鼓前,就是白芷跑出去找病人的时候了。由于日常拣病人,衙差、乞丐乃至于流氓无赖都有认识她的人,白芷在城里行走总能保证安全。 今天不是拣病人,而是目的很明确,之前南城有一家的女人在济世堂看的病,白芷给看的,得抓七副药喝,当时只抓了三副。济世堂的人都明白,这是为了省钱,三副能好个大概,剩下的就硬挺过来,如果喝不好呢?也就不再浪费钱多买那四副了。白芷都给他们记着,扫药库的时候又配了几副,亲自给送过去。 一路都有人跟她打招呼,白芷也点头致意。开始他们见她戴着个口罩都当她是怪人,后来知道她脸上有胎记,又都可怜她,现在终于当成寻常事了。 济世堂在城东,拉个不长不短的斜角,路过当初住的那家客栈,白芷又留了一袋配的糖丸咳嗽药给老板娘,老板娘塞给她一包自家腌的小腌菜。晃过了挎刀的衙差,扔给他一包自己做的山楂丸让带给他闺女治积食,顺便问他:“我要去媳妇儿生了病的老林家,您看这路上有没有顺路的,让他给我指个路?省得到南城再找了。” 衙差自己先捏了个山楂丸吃,拦了一个短衫的中年人:“就他吧,你带周大夫去老林家。” 中年人无精打采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点精神:“是媳妇儿病了的那个吧?我知道!” 衙差笑了:“就你明白!” “周大夫嘛。” 中年人脚步很大,白芷脚步轻盈,很快到了一个院墙低矮的门前:“就是这里啦。真是好命,叫您惦记着呢。”顿了一顿,又犹豫着添了一句,“您看完他们家,能到那一家看一看吗?就斜对门儿那个。别说是我说的。” 白芷记下了地址,点点头,中年人如释重负地走了。 白芷先拍门送药,看到大夫上门一家人既喜且愧。老林的手在襟摆上搓着:“周大夫,那啥,您坐,家里太乱了。哎,我去倒水,不是,您喝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