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考虑说给你听。” “你妈妈来看过你了,这回她嗓门很大,吵着要叫那个刘宏阳吃不了兜着走。他伤得很惨,也已经被警方控制了,听说在如今的舆情下会重判,不会再来烦我们了。” “卜寒青也来看过你,是不是心里还挺美的,觉得自己魅力无穷,师奶杀手?其实聂舜钧的车就在楼下,停得很嚣张,我都看见了。你跟她是没可能了啊,别想了!还是想想醒来以后怎么补偿我和宝宝,为了你担惊受怕的,晚上睡不好他总踢我。” 舒眉抹了把眼泪,发了脾气:“陆潜,你是不是傻瓜?你知不知道我嫁给你就是为了酒庄,你还把它给别人!人家伸手要你就给啊,你让她来找我好了,我哪里有那么脆弱!我哪用得着你这样保护?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吗?我只是喜欢你家的钱……” 她趴在他手臂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样的对话太多,骂他傻瓜都骂了无数遍,她觉得对孩子胎教都不好了,才终于拿了本莎士比亚来,坐在他床头念—— “……我不知道有一种什么力量——但一定是有一种力量,使我对于赫米娅的爱情会像霜雪一样涣解,我一切的忠信,一切的心思,一切乐意的眼光,都是属于海伦娜一个人了。正如一个人在生病的时候一样,我曾经厌弃着这一道珍馐,等到健康恢复,就会回复正常的胃口。现在我希求这她、珍爱着她,思慕着她,将要永远忠心于她。” 念完后她嫌弃地撇了撇嘴:“这么肉麻的台词,你以前上学的时候真能当着几百号人的面在台上念出来吗?” 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可是对于不同时期的他,她还是会感到好奇。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微风拂动窗帘,她怕他冷,起身去关窗,错过了他眼睫颤动,慢慢睁开眼睛的瞬间。 “我得到狄米特律斯,像是得到一颗宝石,好像是我自己的,又好像不是我自己的。” 因为实在念过太多遍,关窗的舒眉顺口说出海伦娜接下来的台词。 有个微弱干哑的声音在她身后接道:“……不用担心,我已属于你。” 她身体一僵,回头看到陆潜也正看着她。 “你醒了?” 是真的醒了,还是她念兹在兹,又看到梦中的情景? “醒了。”陆潜阖眼又睁开,问道,“可是,你是谁?” 林舒眉耳边嗡的一下,但旋即看到他慢慢扩大的笑容,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 “你还说,你还说!”她立刻上前捶他,“这种事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陆潜吃痛哼了两声,她这才喜极而泣:“会痛啊,那就不是梦了……不是你在做梦,也不是我在做梦,这回是真的了。” 他抬手摸她的头:“嗯,这回是真的……舒眉,我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所有,都想起来了。” 或许他是想的时间长了一点,让她受了惊吓,但这次记忆是全部恢复了。 没有错乱,没有遗漏,从他们认识之初的点点滴滴,他全都想起来了。 他们这段情,从年少时就那样爱过一场,恋慕一回,经历无数风雨,于阴沉处也有绚烂,终于修成正果。 窗外,群鸟散尽,夕阳西沉,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装点着爱人的眼睛。 关于有情人的故事,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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