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还有些不敢相信:“你这是同意帮忙了?” “不是因为我痊愈出院才开品酒会吗?算不上帮忙,不过……” “不过什么?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要买什么我去帮你买,你想用顶楼做画室也ok,我可以请人再来设计改造一下……” 她说着说着,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他身后,不防两人离得太近,他转过身来,轻而易举就在她唇上一吻。 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却有亲密接触的两人才能感觉到的吮咬。 不轻不重,惩罚她那天跟他吵,又这么多天都不跟他说话。 舒眉都愣了,后退一步,捣住嘴控诉:“陆潜,你特么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占我便宜!” “我们是夫妻,我不介意把这种便宜让给你。”他再次提醒,“而且不是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这样就可以了,他很满意,刀山火海,都可以为她去。 “不是这种条件……”舒眉感觉跟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你不要反悔,这次品酒会对我很重要!” 关系到酒庄未来的命运,尤其是这批积压的新酒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不用强调这一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又凑近她,手绕到她身后扣住她的手,“我对其他人没有兴趣,不管是陈若淑,还是张若淑、李若淑。我提起酒庄都只是想要帮你,包括我非要从康复中心出院,也是想帮你。” 不管是研究菜式为她配酒,还是寻找媒体的资源为酒庄做宣传,都只是为实现他的承诺。 他说过的,林舒眉,我想帮你。 … 明珠酒庄在建成之前,只是一片荒地。 附近老酒厂的主人发现这块地其实很适合种葡萄,但他已经年届退休,干不动了,就连带酒厂一起找到了曲芝华。 曲芝华一口就答应买下来。 她其实已经对酿酒没什么太大兴趣,做贸易的利润比实业本身大的多。 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这块地。 在这个时代,土地总是大有可为。 加上陆潜对经商毫无兴趣,她的生意规模再大最后也还是要交给别人,与其这样,不如留一点机会给自家人。 她把初具雏形的酒庄交给儿媳妇林舒眉打理,独立核算,不放在她的事业版图之内。 她知道当年收购老林家的酒厂让这个女孩儿对酒有了执念,正好,弥补她生意上后继无人的局面。 林舒眉也很清楚,她自己这点心思是成了陆潜他妈妈手里的风筝线,拽着她忽近忽远,连离婚都可以当作筹码来谈一谈。 她并不觉得可耻。 抛开爱情的基石不谈,婚姻本身就是最古老的财产制度,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对。 而且……本来她跟陆潜也可以有快乐的可能。 她看着面前已经锈蚀到不能用的烧烤炉,之前偶尔用过的痕迹还留在上面,早就面目全非。 陆潜说它小了,其实在他出事之前,他们曾经用它烤过一整只羊。 似乎是患者送来的,听说以前也是位医院的老员工,做完手术恢复得很好,一高兴就给骨科送了一整只羊。 杀好的羊肌肉组织分明,白色的筋膜都还一清二楚,对于陆潜他们这些扛多了断手断腿的骨科医生来说,放着好像不是太吉利,主任就命令他们烤了它。 于是陆潜找了个周末,邀请整个科室的同事到酒庄来烤肉。 这是破天荒的一次,他以前从来不喜欢呼朋唤友到家里来。 那也是舒眉第一次看到他喜欢的那个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没人跟她说过什么,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多亲密、多特别,但她就是知道。 看到他爱别人,才知道他从未爱过我。 就是这种感觉。 所以那次虽然提前做了很多准备,烤肉会当天还是手忙脚乱。 最要命的一条,就是舒眉对着那么大一只羊束手无策,拿着刀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最后切肉、片肉,把诺大一只羊分成肋排、蹄筋、羊肉串和羊尾,全是这帮骨科医生亲手做的。 真是细思恐极。 再后来……到陆潜出事之前,她跟陆潜有过一次围炉夜话,也是围着这个炉子,烤的虾、生蚝,还有她从超市买来的现成的羊肉串,配的仍是那年酒庄下厂做实验性质酿出的一点半发酵甜酒。 不怎么喜欢酒的陆潜也觉得味道不错。 “这酒怎么来的,为什么以前都没喝过?” “就是白葡萄酒,中途我加了高度白兰地进去,中止了发酵,所以口感比较甜。” “叫什么名字?” “利口甜酒,没有特别的名字。” “那干脆叫舒眉酒,林舒眉酿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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