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李忆最厌他问事儿下人不知道。然而今日的李忆,礼正琢磨着,似乎是心情不错,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拔腿就走。 夜色已深,李忆原本想着方锦安差不离该歇下了。他只是心痒难耐,一定要过来看一眼。倒不成想,章华殿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隐隐还有女子哭泣之声传出。李忆顿时就皱了眉:“怎么回事?” “回殿下,是废太子的诸位夫人在内。”宫人小心答道。 李忆止住宫人通传,大步往正殿而去。 正殿里,方锦安斜倚在软榻上,李悯的几位夫人正团团把她围住:一个给她捏肩,一个给她打扇,一个给她喂水果,一个给她奉茶,还有一个正扑在她怀里嘤嘤哭泣:“娘娘,听闻那琼花苑阴冷潮湿,还遍地都是老鼠,如何住得......” “现下哪里还是咱们挑肥拣瘦的时候,”方锦安拍着她肩膀柔声安慰:“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尔等即享了废太子给的荣华富贵,少不得得陪他悲辛与共。” “臣妾只是,臣妾只是舍不得娘娘!”那夫人倒哭泣的愈发悲切:“求娘娘留臣妾下来,臣妾愿为奴为婢,伺候娘娘!” “臣妾也愿!”其他夫人也七嘴八舌道 。 “哟,这时候舍不得娘娘啦,早先可没看出来!”谢岫此时倒被挤出了一射之地,坐在一旁闲闲喝着茶道。 方锦安摆摆手:“良娣何必与她们计较这些。只是身为废太子正妃,自然我也不能留于宫中,更没法留你们下来了。” “娘娘于社稷和陛下有功,难不成四殿下会过河拆桥?”一夫人道。 “四殿下那人,自然不是个宽厚的。”又一夫人饮泣道。 驻足于门外的李忆,脸色已难看的不行。此时终于忍不住一甩袖子大步走了进去。 众夫人给惊得不轻,齐齐尖叫一声,瑟瑟往方锦安身后躲。 “来人,把这些闲杂人等即刻送去琼花苑!”李悯阴沉沉道。还亲自动手,把扑在方锦安怀里的那个扯了出来,远远推开。 “哎哎,不包括我哦!”谢岫赶紧声明。 不一时殿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你何必和这些小姑娘们一般见识。”方锦安笑着与李忆道。 “她们都说了我不宽厚,我不给坐实了,岂不冤枉。”李忆还板着脸,气冲冲地坐到她身边。 哎哟,脾气见长哦,谁惹着他了吗?方锦安以手支额看着他:“我与谢良娣......啊,不,我与小谢商量了,小谢愿陪着我一起出宫。你看这两天我们什么时候走合适?我想先在京中找个落脚的地,然后你帮忙派人去江南给我们物色个好地方,打点好了我们再过去......” 她这里说的热闹,却见李忆目光愈发阴沉,一味盯着谢岫。 谢岫回报以无奈目光:这都她的主意,我已经尽力劝了啊。你自己没种说出心思,一味指望我哪儿行啊...... “小忆,小忆?”方锦安唤他:“你看如何?”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