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天生就有灵力,所以邪祟对你十分敏锐。你年纪尚幼,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能力,所以被拉入那女鬼的记忆之中。” 我挠了挠头,确实最近爬树抓鸟的事儿做多了,怠慢了学业,加之因为讨厌白脸陆吾,对那些冥都鬼蜮的破东西十分抵触,每每芒星想为她讲解几句,她便不耐烦的躲避,一阵风似的溜出去玩耍。 这下好了,差点着了道。 韦清玄这人常年一副官家派头,腰背挺得比铁板还直,窄腰收在腰带里,顺着裤腿往下和双腿形成一条笔直的线。父亲也冷,可他冷得清淡超脱,陆吾也冷,冷得倨傲自大,这韦清玄照样冷,却冷得让人沉重,眉心一道褶皱,似要刻到骨头里去。 他在那女尸身上翻看了一会儿,又退开将位置让给楼叔叔,随后便走到我身旁淡淡地问了句:“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这人嗓音倒是出奇的清润,因为语气不似审问那般严肃,所以听着倒也顺耳。 我摸着头上的小辫子仰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坚定,像是在认真听我说话,于是便告诉他说:“我瞧见了一个老屋子,墙壁被铁板包着,里头腥臭潮湿,那里应该死过很多人,屋内困着很多残破的魂魄。” 韦清玄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不知在翻看什么,偶尔看向窗外,时不时往楼叔叔和女尸那边扫一眼,待他脱下手套便走过去说:“此案一出,因诡异血腥,外界便将茅头指向银公馆。” 楼叔叔冷笑。 韦清玄又问:“同上一个死法一致?” 楼叔叔面色少有的沉重,闻言点点头,点了根烟说:“这个虽然能捕捉到魂魄,但却不是她的,是被人强制塞到体内,长乐看到的应是惨死之人拼死护住的记忆。你看这具尸身,内外寻不到一丝伤处,一点血迹,可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气,是一种黑市上兜售的液剂,混入清水可将血迹清洗的一干二净。这女子生前被侵犯过,凶犯也是用此法清除了痕迹。而且她瞳仁被用法术摧毁,说明生前见过凶犯,魂魄被剥离,脑子也被清除,凶手的很辣、警慎真是非同一般。” 我吓得瞪大了眼,跑到那女子脑袋旁,果然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脑壳,里头有一层黑灰,像是被火烧过似的。 韦清玄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凶手是人,并非邪祟,学了夺魂灭魄的邪术,又故意伪装现场。先前几个手段尚且粗糙,毁尸灭迹并无章法,可他手法逐渐娴熟,胆子也越发大了,这次杀人后竟将尸身保存的如此完整。” 楼叔叔弹了弹烟灰,说:“依我推测,凶手精通医理,人脉广泛,有不错的社会地位,年轻有为相貌气质出众,手头也十分宽裕,所以,很容易取信于人。” 韦清玄迅速在一页纸上划了划,递到楼叔叔眼前,楼叔叔咬着烟头挑了挑眉,两人视线相对,似乎已达成共识。 最后,韦清玄便离开了,我站在楼叔叔身侧看着他面容悲悯地为那人念咒超度,忽然就信了娘亲的话,她说:“楼叔叔是雪山神。” 那日我跟着楼叔叔回家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枯坐了十来日,立夏那日,我背着包裹去了警局,韦清玄正好从外头办差回来,身上溅了血迹,有几分狼狈。见我过来,他似乎皱了下眉,随后就脱了帽子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走到我跟前,俯身问:“你来做什么?” “我也要当警探。” 韦清玄打量了我一眼,说:“你还太小。”随后又说:“何况,我这里很危险,你回去吧,别让阿……你母亲担心。” “我长大了就可以么?” 韦清玄笑了笑说:“你先说服你父亲,若他不同意,我又将你收了,这特务处得被他拆了,我们警局可得罪不起银九爷。” 我听到这话心里便有些别扭,父亲最是通情达理,哪是他说得这么霸道。 “我父亲定会同意。”我坚信父亲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韦清玄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似乎有几分惆怅,沉声道:“我送你回去吧,城里并不太平,不要再独自出来了。” “哦……”我跟着他上了军用车,被安置在座椅上,往银公馆方向驶去。 路上我问他那个凶手抓到了没,他说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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