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仿佛天生与她相克似的,她避之不及,却非得和这些人扯上关系!找个娘,也得是鲛族血脉。 有一瞬她甚至想将自己捅几个窟窿,好将这血放干净。 杜泉咬着唇角,又问:“银九说,鬼帝是姬……无命所杀。”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会有很多种说辞。 果然,陆吾冷笑,对银九的说辞嗤之以鼻。他说:“银九当初也是鬼帝爱徒,他怎么不说是自己杀的!姬无命……一个跳梁小丑,她能杀得了鬼帝?他也就说出来,哄骗些无知的人。” 杜泉晃了晃身子,感觉脚有千金重,她脑子里闪过姬无命的话,银九的话,又和陆吾的声音杂糅在一起,乱糟糟的一团。 该信谁…… 她想相信银九,可刚刚她看到十三钗,不,应该是她的母亲,被红线缠着,那红线是银九惯用的手法。 是他杀了母亲? 杜泉摇摇头,或许刚才那只是陆吾造出来地假象呢?她还不怎么信任这个人。 她戒备地看向陆吾,说:“你呢?你又是谁?” 陆吾笑了笑:“我?我也是叛徒。” 他没有再多说,杜泉张了张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她说:“你说我生……来就是死胎,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 “那是……谁?”她问。 “你会知道的。”陆吾神色不明,嘴角竟带着一丝讥诮。 杜泉的心像是历经千刀万剐又被缝起来,虽合上了,却细细密密的疼。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不知该哭该笑,“所以,这身骨……头折不断碾……不碎,命硬得要死,原来是爹娘恩……赐。海纳百……川,还神鬼不忌,真……得谢谢他们。” 她麻木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回程时再没张嘴说话,她看了一路的风景,却只看到白茫茫一片。指甲抠在琵琶上,随着车的颠簸在琵琶上划出一道道印子,沾了满手灰,像是小时候玩儿了泥巴后沾得满手污渍。 这些消息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不真实,却又有些道理。她看了看陆吾侧脸,想不通他为什么编故事,但如果是真的……他又为什么拖到现在告诉她。 这苦逼的命,就像是被……安排了一样,安排得明明白白,环环相扣。 到徐家门外后陆吾又要给她开车门,被她拦下了。 她说:“我自己……走就好,陆大人回……去吧,谢……谢你带我……游玩,还告诉我这……些。” 陆吾手指握在门把上停了停复又推开门出来,绅士地招呼她下车,脱下大衣给她披着。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多半也不会信,不过……不急。以后你就叫我陆哥哥吧,这世上,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杜泉没有回应,抱着琵琶转身进了徐府,她没听到身后脚步声,看来陆吾没跟来。她微微侧头,眼角向后扫去,看到他依旧站在车前,雪花飞舞,天地都换了银装,唯独他黑漆漆的一团,像是怎么也融不到那天地一色里。 他让她唤“哥哥”,还说是“亲人”,但这两个词太陌生了,杜泉竟品不出半点亲近。 “砰……” 她猛地收回视线,身后的木门也恰好关闭,她被身前人撞得后退两步,又被扶住肩膀。 抬眼就见银九正垂眼看着她,眼神锋利,神情清冷,视线在她脸上和那焦黑的琵琶上扫了一眼。像是又回到了初遇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凭空升腾起来,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将琵琶抱紧,问:“九爷?您……您出去?” 银九黑沉沉的眼睛依旧看着她,抬眼看向门外,沉声说:“你哭过。” 杜泉刚摇了下头,下颌就被银九捏住,牢牢固定,他问:“陆吾跟你说了什么?” 她手指紧紧蜷起,脑子里闪过无数年头,最后笑了一下说:“他带我去了秦淮河畔。” “我没问他带你去哪儿。” “没说什么,他只是说了些你的坏话,九爷,你要听吗?他说这次冥都被九爷算计在内,虽带回青萍,古卷却被你霸占,她也没什么用途。还说鬼帝并非姬无命所害,而是……你。”她胡乱扯了些话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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