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去后站在门边,余光瞥了眼远处拐角,见那些背着枪的人都隐去了身影,便猜测是这位二小姐下了命令,于是心里松了口气。 毕竟在旁人地盘上,银九和楼月生即便再有本事也很难占得了上风。 “小泉,愣在门边做什么,快进来。”杜泉回头就见黄二小姐笑着指了指里头那个铺着虎皮的黑沙发,炫耀道:“来,坐在这儿照张相吧,我表哥从德国留学回来,给我带回了最新款的相机,既小巧又好操作,拍出的相片特别清楚。” 她拿起一个小小的金属机器摆弄,对着其他两个女孩照了一下,随后见杜泉杵在一边,便拉着她的手说:“小泉,你过来,别傻站着。这是我舅舅从美国给我买的纯皮沙发,好像是8万块吧。这虎皮是东北一个富商送来的贺礼,新制成的,你们摸摸这毛……” “好舒服……”其他两个女孩都赞叹不已,杜泉看了一眼,抬手抿了抿头发一屁股便坐在最中间,学着牡丹平时那样子摆了个姿势,说:“那就照吧,我还没有单独的相片呢,这个姿势怎么样。”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大约是没想到她还真要拍,先前那个小眼睛高颧骨的女孩子挑了挑眉,眼神十分鄙夷,拿出照相机也不知对准了没,就按了快门,“咔嚓”一声,杜泉不由得眨了眨眼。 黄二小姐也没让她看照得好不好,随手放在一边桌上后又拿出香水来喷了喷,漫不经心地问:“小泉啊,入秋那会儿我差人送了银公馆一张虎皮,九爷用了没?” 杜泉忽然想到一周前陈璜从库房里扛走的那块虎皮,芒星看见后打趣说他又顺了九爷的好东西去垫棺材,两人还因为虎皮的事儿对骂了几句呢。 只是,银九对这些琐事从不理会,自然不知道家里多了什么虎皮牛气的东西。 这事实话实说她估计会被捶死,于是笑了笑说道:“九爷说……过几日再用,下雪时候垫着……暖和。” “他还记得我吗?” 杜泉点点头,“九爷……过目不忘。” 黄二小姐对这回答还算满意,揪着腰上的流苏偷偷笑起来。 这时先前开口的小眼睛凑到杜泉跟前好奇问:“喂,你从小就结巴吗?” 杜泉现在通过每天辛苦练习结巴的毛病已经改了很多,原先她自卑胆怯,不敢高声言语,说话支支吾吾,所以嘴巴才越来越笨。只要坚持练习,她坚信自己一定会渐渐好起来。 可那小眼睛非要挑刺,她也只能说:“是的,生来就……就结巴。” 那几人笑起来,“原来现在结巴这么遭人疼,韦大少爷平时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原来是好这一口。” 杜泉淡笑不语,只当满耳灌风,不必在意。 那两人拿着“结巴”这个事笑了好一会儿,还怪模怪样的学她说话。 杜泉笑眯眯的看着,眼见她们没完没了,就认真道:“楼先生说……结巴是会传染的,时间长了,舌头底下的经脉就会……畸形,真的就……变成结巴了。” 那几人顿时停下,黄二小姐笑了笑坐到她身边说:“小泉你也别怪阿娟刚才说话难听,楼月生以前是给死人化妆的你知道吗?听说……他有恋尸癖,常对着女尸做……做恶心事,还因此被警局传讯过呢。你可得离他远些,要不,会染上晦气的。” 管她阿娟阿狗,杜泉听到黄二小姐这么评价楼月生火气又拱了上来。她心中不愉,脸色却十分平静,缓缓扭过头看着那二小姐,说:“好巧,我们……兴趣相投,尸体多美,冰凉、僵硬、苍白,比活人有……意思多了。” “小泉,你好奇怪,怎么……” “黄姐姐,你不喜……欢啊,那可不行,这是银公馆的……规矩,你若去了我给你做……肉吃,味道和鸡鸭不同的。” 她满意地看着面前那张俏脸逐渐僵硬,笑得更邪气,这一刻她终于承认,原来做个神经病……这么舒坦,想说什么说什么。 黄二小姐大约是被那画面激得恶心,大步走到桌边去喝茶。杜泉紧随其后,也坐了过去,一边还指着茶壶问:“黄姐姐要请我……喝什么茶?” “你猜。” 杜泉笑笑,随后给自己倒了一盏,闻了闻说:“上好的……雨前龙井,谢谢,黄姐姐。” 她喝了一口,又放回桌边,周围忽然剧烈震动了几下,她站起来准备跑,震动便停下了。黄小姐过来抓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催促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孩儿出去探听情况。 黄二小姐极为镇定,似乎刚才只是荡了下秋千,丝毫不慌不忙。甚至还坐过来挽着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