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馥点头,快步走到张宪身边,张宪立即握住她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像个委屈的孩子。 英氏有些犹豫,“阿宪啊,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娘,您请讲。”张宪一直敬重英氏。 英氏叹气,“唉,那时候你小,大概不知道,你娘……我指的是方寿生,她为人极为精明,一点蝇头小利都要斤斤计较。你爹张明呢,又跟没他这个人似的。你和阿馥打小要好,我和阿馥爹也商量过要你俩的事,阿馥爹说你是真是个好孩子,聪明机灵,人品又好,百里挑一,只是你爹娘……一个精明得过了头,一个似乎有些没用,家里有个能干又挑剔的婆婆,儿媳妇日子一定不好过。” “因为这样,所以当年岳父岳母不愿把阿馥嫁给我?”张宪黯然。 “那倒不是。”英氏忙解释,“即便如此,阿馥爹和我也是愿意这门亲事的。可我家只有阿馥一个,阿馥不能嫁出去,要招婿,你爹娘死活不肯,没过几天便带着你搬了家,很多年没有音讯。阿宪,我这话的意思是……唉,你和你爹娘,真的不像一家人……” 香璎支着耳朵倾听。 她小脸蛋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神情像小孩子听先生讲课一般认真。 张旸勾唇轻笑。 小丫头真好玩。 “哎,小哥。”香璎呼唤张旸,“你说他们如果从来没有分开过,他是我亲爹,那该有多好。” 香璎不愿认陈墨池为父。有陈墨池那样的父亲,是她的耻辱。 张旸沉默许久,方缓缓道:“咱们又没有办法挑选父母。我亲爹是个大坏蛋,比陈墨池更不堪,我一样要若无其事的活下去。” “你也有个糟心的爹啊。”香璎生出同病相怜之心,“那你别认他,离他远远的。” “好。”张旸郑重点头。 他心中一阵舒爽。 相比较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之类的太平话,还是香璎的态度让他痛快,让他安心。 有个糟心的爹,那便不要认他啊,难道定要和他绑在一起,和他共沉沦。 安王搓着手,“阿宪,你肯定是我亲生儿子。这不会有错的,我第一回见你,便生出异样之情,忍不住想亲近你……” “安王殿下,请你放了我。”张宪语气**的,“王妃恨我入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妻我女,置于她魔爪之中。” 张宪如果认回安王膝下,家眷自然要住回安王府。安王妃恨张宪,自然不喜欢香馥、香璎,张宪再疼妻女,内宅之事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香馥、香璎岂不危险了? 安王大喜,“阿宪你是顾虑这个啊?爹明白了。你放心,爹有万全之策。” 张宪:“……???”你明白什么了? “爹有万全之策。”安王一再声明。 殿门被大力推开。 安王妃站在光影中,语气傲慢冷硬,“泰儿服用玉瓶之水,呕出黑血,胃口大开,太医说假以时日,应能康复如初。小丫头,多谢你。” 香璎笑着曲膝,“哪里哪里。能为王妃殿下分忧,是小女的荣幸。” 安王妃凝视张宪,神色变幻,“至于你……罢了,当年你不过是才出世的婴儿,天大的仇怨,怪不到孩子身上。” “王妃殿下英明。”香璎拍马屁,“滔天之罪,罪不及孥。更何况这个婴儿,还是安王殿下的骨血。” 安王妃冷冷道:“住到府外,不要让我看到你们。” 她忍无可忍,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