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不是徐百忧。 她是拥有医学背景的标本师; 她通过了路守纪的层层考验; 与他面对面交锋时,她表现得有勇有谋。 从徐百忧踏足这座墓室的第一刻起,就只能是她。 “路老,我想我做不到。” 徐百忧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反倒显得越加平静,面如沉水,“您对我做过全面的调查,应该知道我因为心理障碍,不得不放弃成为外科医生的理想。我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制作人体标本。” “我可以请全球最专业的心理医生团队,对你进行系统的心理治疗。”路守纪并不接受她拒绝的理由,迅速驳回,“在制作过程,团队也会全程陪同,及时应对你的任何突发心理状况。” 徐百忧:“我接受过心理……” 不等她说完,路守纪强行接过话,“作为报酬,你将成为我的接班人。我名下所有的股权,海内外房产,地皮岛屿,你将成为唯一的继承者。有了钱和地位,你现在面临的许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十拿九稳地看向她,“不要告诉我,你不心动。” “是很令人心动。”徐百忧不得不承认。 尤其那句“迎刃而解”,她也再找不到立刻拒绝的理由,周旋道,“路老,请问我有考虑的时间吗?”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告诉你另一件事。” 路守纪带她来到白虎皮前,抬手抚摸过威猛不减,栩栩如生的虎头,“它挂在这里已经快十年了,你知道为什么能保存得如此完美生动吗?” 徐百忧微讶着摇了摇头。 “因为它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制作成的标本。”路守纪说着,脸上竟流露出少年般傲睨一世的笑,“丫头,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徐百忧瞳孔骇然一缩,“您想让我把您和周家老太太……” 他太疯狂,而她太难以置信,蓦地语塞,缓了片刻,有些失声地低呼,“这是谋杀!我办不到!” “不是谋杀,是成全我和文心的夙愿。” 路守纪边拄拐缓慢前行,与徐百忧擦身,示意跟上,边对她说,“现在文心活得太痛苦,而我活得太孤单。生不能同衾,死,我们必须同椁。” 路守纪停在一面墙前,徐百忧才留意到那里有一扇与墙纸同色系的暗门。 他用手杖头点点门把手,给她指令。 徐百忧照办,刚拉开一丝门缝,就传来熟悉的仪器滴答声。她顿了顿稳住心跳,把门完全打开,里面是一间实施齐全的病房。 正中央的洁白病床上,躺着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 老的几乎难以辨别男女,只剩下一具空壳,仿佛能听见死神磨刀霍霍的声音。 跟随路守纪来到病床边,徐百忧问:“周家老太太?” 路守纪脉脉含情地端详着病床里的爱人,用行动,给了她肯定答复。 老太太已陷入重度昏迷,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皮肤呈现出病态的黄黑色。 黄疸?徐百忧在心里画下一个问号。 “我和白狐的故事,你是除心兰之外,第二个知道的人。” 路守纪坐进病床边的软椅,目不转睛,握住爱人枯槁的手,“是她告诉我,我能活下来是个奇迹,要相信白狐在梦里给我的指引。” 他说,“丫头,我们也曾年轻过……” 就这样,路守纪情难自禁地,再度回忆起他和文心兰一段辗转曲折的爱情故事。 这一晚,年迈的他讲了太多的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