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跟过去,他转身便问:“有事?” 不知从何说起,她斟酌着启齿:“我上个月开车送胡云……” 贺关不等她说完,抢着道:“你觉不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小。” 徐百忧眉心微震,立刻噤声,一模一样的话她不久前也说过。 由此不难判断,彼时此时应该处于同样的语境。 “我没想到白大褂的女朋友竟然是周嘉璇。”贺关低头笑笑,香烟过滤嘴在指腹间捻来捻去,“我以前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所以从中得到启发,精心策划一场大戏羞辱他,迫不及待要把他这个人渣,驱逐出她的生活。 贺关终于想通了,也旁敲侧击找周嘉璇求证过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徐百忧却只听懂字面意思,回一个字,“对。” “更瞧不起我了?”贺关吊起一边眼稍,语气讥诮。 徐百忧摇摇头,表情纹丝不动,“你说过,以前从没强迫过别的女人。” “我说你就信,聪明人可不能这样。” 贺关得谢谢她那晚问了一句,不然纵使绞尽脑汁,他也想不到自己不止被利用,还被当成跳梁小丑戏弄。 天冷得日狗,他却莫名燥热,过滤嘴被指汗洇得发软,口气越发的沉郁而讽刺,“聪明人,看走眼了吧,没见过长得像我一样帅的强……” “关哥。” 三毛探头探脑出现在车侧,揣着小心喊。 贺关甩个狠厉眼神过去,“干嘛?!” “有个接……”顾及到徐百忧在,“遗体”俩字有点吓人,三毛遂改用更书面的表达,“……有个收殓急活,得咱们跑一趟。” “你去忙吧。”徐百忧不想耽误他们工作,举步欲走。 “老子话还没讲完,你哪里也不准去!”贺关拽住她胳膊,态度强横。 自己送上门来找刺儿,他不好过,她也别想轻松逃脱。 三毛顿时面露难色,“不好吧,没事跟着咱们跑活儿,多忌讳啊。” 贺关根本不鸟他,半拖着徐百忧上车,扔沙袋一样粗鲁丢进副驾。扯出安全带,吧嗒一声固定住。 徐百忧稳稳坐着,眼皮都没抖一下,也没有试图挣扎。 整个场面就像最凶悍的绑匪,劫持了一位最温顺的肉票。 似暗潮汹涌,又诡异的和谐。 三毛金水看得肝颤,大气不敢出,呼吸都像犯错。 没等车子启动,他们忙战战兢兢钻到殡仪车后部,准备装殓用的卫生棺,入殓棉布和入殓带。 这是徐百忧第二次坐殡仪车。 第一次坐时,她笼罩在好姨婆离世的巨大伤情中,全程低着头掉眼泪。 没想到第二次是居然被胁迫,实在有些乖谬,她转回头梭巡一圈,看到一次性的防护服,鞋套,和担架。 后车窗边还挂了一串用于辟邪的黄铜钱,下面坠着红穗子。 “做你们这行很辛苦吧?” “不是人干的。” 徐百忧问的是后面的三毛和金水,回答的却是开车的贺关。 她把脸转回来,“能具体讲讲吗?” 贺关好像故意和她对着干似的,不胜其烦地道:“你问他们。” 徐百忧好笑地瞅他一眼,不用她再张口,三毛和金水执行力超强,已经大聊特聊起殡葬从业者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