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字字分明,嗓音沙哑低沉。 融入这初冬的夜,像酸楚又怨愤的哀歌。 徐百忧心口一阵堵一阵紧,偏过头,错开眼珠躲避他的注视,咬着唇一语不发。 贺关掰正她下巴,醺醺然挂着放浪形骸的笑,“我很好打发的,咱们找个地方把事儿办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看在我被你耍了这么久的份上,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在那天之前,我没耍过你。”徐百忧扳不动他的手,忍着疼,为自己辩护。 “你一次二次说喜欢我,不是在耍我吗?” 贺关亵玩似的,大拇指狠狠剐蹭两片柔软的唇,他笑着讽刺道:“谢谢你让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我还真打算吃定了。我没吃过天鹅肉,想尝尝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蹂躏过后,鬼迷心窍又只想彻底占有,贺关低头欲吻徐百忧。 她飞快闪躲,奈何力不如人,随即被牢牢钳制,被迫承接住他悍然热烈的强吻。 他像无底深渊,要带着她一起堕落。 耗尽所有力气结束,两个人头抵着头,呼吸都乱了,痴痴缠缠糅杂在一起。 比气息更纠缠不清的,是他们彼此对视的眼神,有互不妥协的抗衡,也有隐隐的愁怨,以及深深浅浅的情愫。 徐百两只手揪着他的毛衣,急速喘息着,声音有些发颤,“贺关,你以前也这么强迫过别的女人吗?” “没有。”他答得斩钉截铁。 有这两个字足够了。 “回去吧。”徐百忧推开他,也同样的斩钉截铁,“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贺关做不到像她一样冷感,气势汹汹再度欺近,“光亲个嘴就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徐百忧沉默了。 一张绝美的脸蛋平静而伤感,交织着虚弱的疲倦。 贺关深深看着,心底本就根基不稳的愤怒,像积木一样轰然倒塌。 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喜欢她喜欢得要命,或许已经迟了吧。 贺关想放她走,却张不开口,眼前渐渐起了雾,忙调转脑袋使劲揩一把眼角。 徐百忧眼底也漾着难过的泪意,只是她深埋着头,不愿被他看见。 她伸手轻推他,被他顺势反握住,拉扯进怀里。 贺关用力抱紧心爱的姑娘,孩子气地小声抱怨:“早知道老子应该喝得更醉一点。喝醉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当没听见,该怎么办你照样怎么办。” 徐百忧枕着他宽挺的肩,无声笑笑,“你不会的。” “老子怎么不会!”贺关撒着气箍牢细软腰肢,更为不满,“我要是心和你一样硬,我他妈早得手了。” 徐百忧脸庞笑意仍在,多了些惘然与无奈,她知道,他有一副柔软心肠。 久等在外面的金水已经冻得跺着脚打哆嗦,她试了几次,终于退离他怀抱。 贺关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打开门,让她先走。 他这行当不说再见,她也没有说,两个人朝着相反方向快步离去。 一样的决绝,谁都没有回过头…… 长风茫茫, 月断肠。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我没想到白大褂的女朋友竟然是周嘉璇。”贺关低头笑笑,香烟过滤嘴在指腹间捻来捻去,“我以前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 这误会来的快,去的也快啊,快和好啦~~~~ 第55章 第五十五朵花 雪花扑簌下了一夜,儋城的冬天来得轰轰烈烈。 凌晨,孙学母亲病逝,不早不晚的时间,仿佛是为挽救儿子婚姻做的自我清算。 大孝子孙学哀痛欲绝,心态崩了什么也做不成,老人家的身后事交由爱人萧妍全权处理。 那张没有名字的名片派上了用场,“寿蚨”承接了此次殡葬服务。 治病几乎耗光所有家底,艰难竭蹶中,丧事一切从简。 师兄妹们的银行卡,变成了老人家的凤宫。 遗体火化这天,徐百忧在告别室遇到贺关。 两个人都穿着一袭黑衣,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面,同时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陌路一般,连眼神也是全程零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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