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难看,我们可以回去。” “哼!”小应同学把头一扭,冲向窗外,“我是去看动物,又不是去被人看。” “思路很清晰嘛。”贺关大力刨他头顶,“为什么学习不好?” 他撇撇嘴,“不想学,学习没意思。” “那你想干什么?”贺关笑问,这小孩和他小时候一毛一样。 小应同学一派天真,“想开大动物园。” “好好学习考大学,以后开动物园。”贺关鼓励道。 “大学老师会教怎么开动物园吗?”小应虚心求教。 这可把贺关问住了,“我又没读过大学,我怎么知道。” 小应上上下下看他,“你没读过大学啊。” 被小屁孩嫌弃了…… 贺关不爽,把他的脸推回车窗,从兜里摸出震铃很久的手机。 江茹玉打来的电话,向他求证是不是打算把火化工老应的儿子带在身边。 贺关瞄了眼旁边的小人,换坐到前面稍远的单人座,“是有这个打算。” “不行。”江茹玉果断否决,“我找家福利院,把他送进去。” 贺关不同意,“他爸临死前,可没说把儿子往福利院里送。” “贺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责任心了?”江茹玉出乎意料,满心以为他会嫌麻烦,一口答应。 贺关歪着头望去车窗外,噙起淡淡一抹笑,油腔滑调地道:“难得有人把我当好人,我想尝尝做好人的滋味,行不行?” “你别不当回事,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人活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活明白,考虑那么清楚干什么。” 贺关不等江茹玉再开口,挂断电话。 感觉身旁有人,转过头,应恒双手抓着椅头扶把,忧忧忡忡地望着他。 “叔叔,我不想去福利院。”车里乘客少,他一耳朵不落全听见了。 贺关没没言语,把他抱坐上自己大腿。 “叔叔,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你找不到老婆怎么办?”惧怕陌生环境睡不着觉,他昨晚躲门后偷听,不该听见的也全听见了。 贺关无所谓地笑,“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小应想了想,煞有介事地道:“叔叔,我们班主任吴老师长得可漂亮了,是全校最漂亮的老师,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贺关弹他脑门,“叔叔有喜欢的人,不用你操心。” “叔叔……” 小应还想说什么,被贺关一巴掌又推去面向窗外。 一大一小两张男人的脸庞投映玻璃窗,和天空中浮漾的阴云一样,都蕴着沉甸甸,雾偬偬的心里事。 * 这年头物质娱乐生活多姿多彩,地处郊区的自然博物馆客流量一般,一直不温不火。 赶上今天天气不好,刮风减半下雨全完,不早不晚的点,到访的游客更是屈指可数。 应恒的确是位小小动物迷,一走进博物馆就如同回到自家地盘,根本不用看标识牌,没他不认识的动物。 之前贺关嘲笑应恒像三花脸,想不到现世报来得如此之迅猛,他很快反转成被嘲笑的对象。 应恒带着他逛了两个多小时展厅,发生如下一系列经典对话—— 贺关:“快看,那群二哈长得好凶。” 应恒:“那不是二哈。” 贺关:“我故意逗你的,我知道是狼。” 应恒:“也不是狼,是豺。” 贺关:“哈哈哈,斑马身上掉色了。” 应恒:“霍加狓。” 贺关:“斑马亲戚,行不行?” 应恒:“长颈鹿的近亲。” 贺关:“哇,变异老鼠!” 应恒:“水豚。” 贺关:“变异水老鼠?” 应恒:“不一样!” 贺关:“这个我认识,娃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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