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 上周日晚的那顿饭,贺关确实是当成最后的晚餐。他没想过再和徐百忧见面,三毛删了也就删了,还省得他犹豫。 今晚上再见纯属巧合,贺关从徐百忧出现在门外的第一秒起,已经开始后悔。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样再把她的号码要回来。 贺关想想,觉得自己真他妈没用,一个联系方式反反复复搞不定。 徐百忧发完微信,发现他走神,“怎么了?” 贺关眼睁睁她把手机放回包里,死活开不了口,闷闷不乐吐出俩字,“没事。” 徐百忧没多问,略作思考,重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很快得出结论,“原来你把我删了。” 贺关心虚不看她,“误删。” “想加回来吗?”徐百忧侧身,扬起手机,“贺关,加回来可以,我有个条件。” 贺关把着方向盘,故作随意,“什么条件?” “不要开口闭口提你想睡我。”她倒不是难为情,只是听多了觉得烦。 “不提,我怕你对我有想法。”贺关还有理。 徐百忧不懂,“什么想法?” “以为我想追你。”贺关说着冲她轻佻一笑,眼角眉梢里全是玩世不恭的骚浪,“我不追女人,我只睡。” 徐百忧目光平平,无动于衷,“做不到算了,我不勉强。” 话音未落,贺关已经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你先帮我加下号码,微信我回去自己加。” 意思是他同意遵守条件,徐百忧没多言,新建联系人录入姓名和手机号。 点击保存,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茹玉姐”。 徐百忧把手机递还给贺关,他只瞟了一眼,“我老板,不接,挂了吧。” “接吧,万一有工作找你。” 知道他擅离值班岗位,徐百忧劝道。 放大假的贺关今晚只不过是个客串,没那么强的责任心,“有工作她找不到我,也会找别人。” 手机频频闪烁,徐百忧又问:“确定不接?” 贺关看也不看,“不接。” 徐百忧挂了电话,还他手机。 “你的号保存了吗?”贺关对她不放心,单手把握方向盘,想亲自检查。 “保存了。”徐百忧从他手里抽回手机,搁旁边的扶手箱上,“专心开车。” 贺关沉声:“不许蒙我。” 徐百忧淡瞥他。 “哦,对了,还有一事儿。”贺关说,“过几天我该拆线了,你给我拆。” 徐百忧望着窗外,“你去医院吧。” “你不能只负责缝,不负责拆啊。”贺关不高兴了,又大摆臭脸,“徐百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帮,我就不拆了,去西天见我佛。” 她声音更淡,“不拆线死不了。” “你……”贺关伸出胳膊,大手扣着她脑袋,把人强拧过来,吓唬道,“信不信我去消协告你?” 徐百忧无所谓,打开他的手,“你去告吧,如果消协管的话。” 贺关脸黑,“那谁管?” “我拆行了吧。”徐百忧真心烦他,“车借你,靠边停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得到她的准话,贺关心情大好,怎么可能放她下车,一脚油门轰出去老远。 徐百忧忙抓牢头上方扶把,斜眸瞪他。 他只管笑,春风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徐百忧忍无可忍,用力踩了贺关一脚,径自坐进车里。 贺关吃痛捂着脚跳,戏还没完,又委屈又无奈地对民警们道:“我老婆生完孩子脾气变得特别大,我不让着点不行,太能作。” 第22章 第二十二朵花 西区派出所临近儋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 派出所民警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去不夜城里捡牛鬼蛇神。 儋城作为一座迅速崛起的年轻城市,貌似遍地黄金,是年轻人的梦工厂,也是梦想的屠宰场。 在这座城里,充斥着滔滔不竭的焦虑和压力,喝大无疑是最简便快捷的逃避现实的方式。 贺关和徐百忧赶到西区派出所的时候,喝垮的金水跟摊烂泥似的,正躺在一条长椅上呼呼大睡。衣衫不整,一只鞋也不翼而飞。 老家朋友给金水带来一个噩耗,他苦苦暗恋的初中同桌结婚了,新郎不是他。 新郎是邻村搞装修的包工头,大开流水席三天三夜,风光一时无两。 金水自己都过得捉襟见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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