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贺关还没有走的意思。 “要不我送你?”徐百忧扶着车门问。 “不用。”没来由地,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住处。 徐百忧不勉强,弯腰坐进车里。 贺关也清楚知道,她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再见面的可能微乎其微。 心里明明白白,可手已经稀里糊涂地拦住了正要合拢的车门。 徐百忧不解,抬起脸。 贺关一手攀车门一手攀车顶,一下俯身探进去,动作太猛,像是要强吻她似的。 徐百忧根本来不及做反应,僵在那里。 还好关键时刻他控制住了自己,没头没脑地问:“你有烟吗?” 徐百忧懵了几秒,从扶手箱里拿出烟和火机,递给他。 软盒中华。 贺关真没想到她抽烟。 “哟,好烟啊。”他吊儿郎当地笑,当着她的面点了一根,“都给我吗?” “可以。”抽烟就抽烟,不要把着门行吗,徐百忧客气提醒,“麻烦让一让。” 烟和火机揣进自己裤兜,贺关当没听见,慢悠悠往天上吐烟圈。 “我还要上班。”徐百忧跟他讲道理。 道理听得进去就不叫耍无赖,贺关嚷嚷着伤口疼,虚虚靠向车门。 “我也要上班。”他说。 徐百忧沉默了,平铺直叙地望着贺关,渐渐又演变成那种“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明察秋毫式的盯视。 盯视到贺关脊梁骨开始发凉,眼神闪烁,她再度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 贺关顿时语塞。 他当然有话想说。 比如你叫什么名字,你做什么工作,你家住哪里…… 再比如你会不会打破伤风,你会不会处理伤口发炎,你会不会拆线…… 还有,你会不会挠痒痒…… 针是你缝的,质保什么的,你也应该负责到底吧。 你不负责,我可能会去消协告你。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想着,贺关脑子有点乱,反倒什么话也讲不出口。 “你什么?”徐百忧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在无事找事了。 “我……”贺关憋半天,也不知打哪儿来的灵感,摸出裤兜里的东西问,“火机也给我吗?” 徐百忧无语,再度确定,他不光是无事找事,而且是无理取闹。 从周三到今天周五,她满打满算还没睡够三小时,真的很困很累。 “烟给我。”她说。 同抽一根烟不好吧,贺关矜持了一下,又扭捏了一下,递给她。 徐百忧接过香烟,便毫不留情地摁在他的手背上。 “我靠!!!” 贺关哪能料到她下手如此之狠,烫到鬼叫人仰马翻。 徐百忧车门一关,绝尘而去。 “喂——!” 喊也喊不停,追又追不上,贺关那个汹涌滔天的怒火啊,必须宣泄,必须宣泄! 左右找不到可供宣泄的管道,贺关一气之下扒了身上的白大褂砸地上,又上脚狠狠的踩。 最后因为蹦跶得太剧烈扯痛伤口,他差点英勇就义,原地去世。 别让老子再碰到你,再碰到,老子非灭了你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老话说了,人过留声容易变美。 第7章 第七朵花 瑞安路317号。 是一家名为“寿蚨”的殡葬服务公司。 门脸不大,里面并不像既定印象里那样,摆满各式丧葬用品。 相反,装潢陈设和一家普通的咨询公司没有区别,有办公桌有电脑,有会议室,也有接待用会客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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