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瞌睡的人推醒:“喂,快醒醒,听见脚步声没有?” 被叫醒的人差点跌一跟头,连忙甩甩脑袋,稀里糊涂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听听这个脚步声,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很多人过来了?” “啊?” 原本天就还没亮,今日又是个雾天,能见度不过二三米远。官兵们听见急促纷乱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人过来,却根本看不清楚。警惕的人已经察觉出不对劲,心大的人却仍没有防备,还伸头伸脑地向前走去:“谁啊?是换班的来了么?” 等两边到了贴脸的距离,官兵才终于看清楚——前方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哪里是来换班的官兵?分明是愤怒的百姓! “啊!!” 惊恐的尖叫声打破了渝州城内的安静,昭示着全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 “州牧!州牧!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疯狂的拍门声把还在睡梦中的王州牧惊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被窝外的寒气侵体,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外面人道:“州牧,出大事了,外面来了好多老百姓,已经闯进州府来了!” “啊?”王州牧一脸呆滞,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须臾,王州牧披上外袍打开门,只见满脸焦急的校尉正在他门口快步徘徊。一见他出来,校尉立刻上前:“州牧,现在该怎么办啊?人已经闯到仪门附近了!” 王州牧还有点不敢置信:“百姓闯进州府?多少名百姓啊?” 校尉道:“数不清楚,怕有几百人!” 王州牧吓一跳:“几、几百人!?”他以为顶多几人几十人闹事,怎么忽然就冒出几百人来了??这么多人闹事,是有人在暗中组织吗?为什么他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他连忙竖起耳朵仔细听,隐隐约约仿佛真能听见外面在吵闹,他顿时急了:“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让他们进大门了??” 那校尉不敢支声。大清早天还没亮,官兵们正困着呢,精神难免有些松懈,谁会料到忽然有这么一出?老百姓人又多,又来势汹汹的,在大门口一闹腾,守门的官兵慌了就跑了,所以才让人闯了进来。 不过虽说过了大门,仪门却并不好过。醒过神来的官兵赶紧把仪门关死了,此刻老百姓正在外面拍门叫喊,双方僵持不下 王州牧虽恼火,却还算冷静。他这州牧官邸在州府的最深处,过了仪门还有大堂、二堂,还有吏舍、主簿衙、州丞衙和后花园,老百姓想闯进这儿还要不少时间,也未必闯得进来。 他迅速冲回屋里,找出一块符牌,又冲出屋子,塞进校尉手里:“快,马上立刻去调集所有人手镇压闹事的百姓。决不可再让他们往里闯了!” 官兵看见那符牌,顿时变了脸色,不敢伸手去接,反而小心翼翼道:“州牧,要不要派人去跟百姓谈谈?我看那些百姓里有不少老弱妇孺……” “老弱妇孺?”王州牧瞪眼,“老弱妇孺来干嘛?” 校尉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我听他们喊着要求州府释放监牢里的人,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处死奸商和贪、贪官……” 王州牧:“……” 他顿时更来气了:“暴民,一帮暴民!我不是已经颁布了赎罪判令吗?出点钱就能免罪,他们闯进州府想干嘛?!还想处死谁?我这州牧索性让给他们来当好了!”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叫喊声,听声音虽还远着,却好像已经过了仪门了。 他立刻符牌往犹豫的校尉手里一塞,怒目而视:“还不快去?!” 这块符牌是用来开启武库的。平日里大多兵卒是不配备兵刃器甲的,一是防止兵卒叛乱,二是防止出现兵器盗窃、丢失的事件。兵卒们只有拿到这块由州牧保管的符牌才能开启武库,取用兵器。 而王州牧这时候给出这块符牌,下令镇压,意思也很明白了——他不打算用和平的方式解决此次冲突,而是要武力M.cOmiC5.cOm